这话音刚落,池悠悠明显感觉到祁薄砚周身立刻散发出来的沉冷逼人的压迫气息,他甚至朝陆君泽走近了一步,于是她立刻往前一步站在了两人中间。
从上次在学校天台不欢而散后,两个人见面就有点不对付。
祁薄砚与陆君泽的气质全然不同。
一个在黑暗和血腥中长大,但凡要针对起一个人来,那股子隐隐沉淀在血液里的杀气会特别浓重。
另外一个是在娱乐圈内靠意志力打拼,虽也吃了很多苦,但表露出来的敌意终究还是不同,在这方面较起真来,明显祁薄砚要更凌厉几分。
不过两个人都有血性,她总觉得再这样聊下去两个人迟早得干起来。
池悠悠伸出双手摁住陆君泽的手腕将他推远了几步,“你先回去吧,等我到了酒店,我再给你发消息。”
陆君泽的视线从祁薄砚身上收回,低眸看她,眼神温柔几分,“好。”
陆君泽离开后,池悠悠看向祁薄砚。
他眸光暗淡,俊容阴沉,薄唇抿紧又松开,似是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池悠悠耐不住性子,她实在纳闷,先问:“你为什么对陆君泽这么大的敌意,他哪里得罪你了,上次的事情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如果说上次他叫人打陆君泽是误会,那后来她解释清楚,他也相信了,怎么这次见面还如此分外眼红?
祁薄砚眉目间压下一层阴色,睨她一眼,从裤袋内抽了根烟出来。
男人低垂着双眸把齿间的那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将烟夹在指间,似是发泄般的吐出一口烟雾,那双漆黑双眸看向别处,舌尖顶了下上颚。
那吞云吐雾的动作带着点性感招人,随性散漫,冲淡了些他身上刚刚冒出的野蛮劲儿。
烦闷消解了些许。
池悠悠见他不说话,“你不说话我走了。”
祁薄砚视线的余光全都是她,所以在她转身的那秒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沉默了几秒,嗓音低哑的道:“你护着他。”
那声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
池悠悠一口气提上来,“你哪里看出来我护着他。”
“那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她抿唇,不得已的提起上次不愉快的事情,“你上次莫名其妙把人家绑到天台上去打了一顿,人家还不能对你有敌意了?”
祁薄砚:“……”
男人吸了口烟,从吞吐烟雾的动作可以看出来,是挺不服气的,末了,鼻息间还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池悠悠望向他,一个抬眼的动作,小声提醒:“上次本来就是你的错……”
祁薄砚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挑眉,学着她的语气反问:“那他惦记我的女人,我还不能对他有敌意了?”
池悠悠:“……”
她一时间有点懵,“什么……”
祁薄砚眯眸,想起刚刚陆君泽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微蹙的眉紧拧了下,“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他刚刚想要跟你说些什么?”
“我又不会读心术,我哪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
池悠悠觉得他现在眼里看谁都是情敌,“我和陆君泽十年交情,他和我关系是不错,但是你……你怎么总觉得他和我有什么……要是真有什么哪里还有……”
要是真有什么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后面她的声音小了些,到最后直接噤了声。
邵湛和陆君泽是好兄弟,她和邵湛是发小,这么长久的交情,她觉得陆君泽照顾她一些也很正常,但要说到惦记……?
她完全感受不到。
她更觉得陆君泽把她当妹妹,像亲人。
祁薄砚捏了捏她的手腕,“怎么不说完?”
“那不重要。”她扯开话题,抽了抽手腕,“你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