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苏卿婳而言可以说是暴击。
他话轻描淡写落下的那一秒,苏卿婳面上失去所有血色,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随之停止。
他说什么?
他在说出车祸的那天,是他出现,不要命的将她的车撞开,护住了池悠悠?
其实那天车速迅猛,且所有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若是他的车速再稍稍快一点,那么她的车就会直接撞上他,那样的力度,他非死即残。
她眼睛里闪烁着嫉恨的光,全身都在疼,感觉心脏快要炸裂一般的憋闷,“祁薄砚,你就是个疯子——”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的人?
她试图用恶毒的言语击碎他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伪善面具,“为了一个要跟你分手,还嫌弃你过去的女人,命都不要,祁薄砚,你真可笑。”
祁薄砚不为所动,只是浅浅勾了下唇角,“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和悠悠在满芳庭见面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你应该……印象深刻吧。”
苏卿婳面色更差,拧眉,“你什么意思?”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
那是让她一辈子都无比耻辱的事。
她被扒光了扔在地上……
“之前你编故事骗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可能会知道真相,”
他轻挑了下眉梢,“那天你被拍了什么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觉得,我们之间,谁更可笑?”
“啊——你闭嘴闭嘴!别再说了!祁薄砚!”
苏卿婳浑身发抖,唇瓣不停地颤,“你都看到了什么,你是不是都看到了,你——你说,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怎么可能呢,池悠悠怎么可能会把那件事告诉他……
祁薄砚看着她陷入疯魔,像个从精神病里跑出来的疯子般的模样,并不想和她继续纠缠。
他双手撑在床尾,眼皮压出锋利迫人的线条,阴鸷气息遍布整个病房,“离开华国,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苏卿婳被他的气息压得喘不上气,只纠结那一件事,“你看没看到!祁薄砚你看没看到!”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苏野喘着粗气闯了进来。
他在看到苏卿婳像是疯了似的,情绪无比激动时,面色沉沉,手臂绷紧。
苏野带了人来,门外两拨人对峙,有他们护着,他们不好拦着苏野,在门开那一秒刚上来动手,祁薄砚抬手制止,“让他进来。”
病房门被关闭。
苏野拧着眉头走向祁薄砚,在他站直了身子后,站在他面前挡住了苏卿婳,“有什么事冲我来。”
对于车祸事件,苏野是知情的,但他并没有告诉苏卿婳撞她的人就是祁薄砚,担心她精神受到严重刺激。
眼下看,还是没瞒住。
祁薄砚眸色深沉,想起昨天在东风里发生的事,不免猜到:“你找悠悠,是为了苏卿婳被拍的裸照?”
苏野垂眸,算是默认。
于是祁薄砚冷声道:“你如果不想另外一只手也被废掉,就别再去骚扰她。”
苏野攥紧了拳头,面容铁青,可现在这种情形,他做不了任何挣扎。
从小他被苏卿婳保护得太好,手中就算有些势力,其实也都掌握在苏卿婳手里,眼下内忧外患,父亲的私生子堂而皇之的进门抢夺继承权,他们不便在此时再树敌。
更何况现在的祁薄砚,已经和当初今非昔比。
尤其是现在他们在他的地盘,他若要从中作梗,出一点事对他们而言都很麻烦。
少顷,他道:“我不会再去找她。”
祁薄砚扫了一眼在失控状态的苏卿婳,知道眼下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于是把话交代给苏野。
“另外,等你姐姐清醒的时候告诉她……”
“如果她再动什么伤害池悠悠的念头危及她的安全,我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