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往的每一年,父亲忌日的时候,他都会在父亲墓碑前站一夜,第二天照常工作。
沈俏朝着门缝间凑近,“我睡不着。”
“我知道你没睡,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门内还是没什么动静,她忍不住的伸手握在门把上,却又想到这扇门如果不是他自己打开,她是走不进去的。
她放下手,又道:“人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喝点酒,就能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情,我想喝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敲了敲门,她的指背与门板敲击出声音:“扣扣扣。”
她有些担忧,听淮安哥的意思是说,他好像是在把她送回御景台后就回了烈士陵园,在雨里站了那么久。
“小叔,你有没有不舒服,你跟我说句话好吗?”
沈俏看着眼前格挡住他们二人的那扇门,它纹丝不动,她敲了许久都没有回应,他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进不去。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是这样。
她心头漫出些酸涩感,扁了扁小嘴,声音里带了点失落和难过,“小叔……”
眼看那扇门仍旧如此,沈俏并不打算继续等,她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她现在很难过,她也要找点缓解情绪的事来做。
可就在她打算弯身拿起酒瓶离开时,‘咔哒’一声,那扇门开了。
她仰头,对上男人深邃冷清的眼睛。
…
二楼起居室。
家里的酒柜并不对沈俏开放,江予执对此管得很严格,她平时是摸不到的,但今晚毕竟与往常不同,可以破例喝点。
沈俏已经拿好小酒杯,坐在茶几旁的毛毯上,眼巴巴等着他给她倒点他珍藏的好酒,她已经馋了好久了。
但是江予执拿了两罐奶啤过来,放在她那边,“你喝这个。”
沈俏:“……”
她抿抿唇,又把奶啤给他推了回去:哼。
江予执轻飘飘一个眼神压了过去:嗯?
男人不动声色,可无声胜有声,只需一个眼神,便让人颇有压迫感。
沈俏不看他那张英俊却总是冷冰冰的脸时还好,但对上他带点‘管教’意味的眼神,总是有‘乖乖听话’的惯性。
她抬了抬下巴,“给我打开。”
江予执原本要坐在沙发上,但看到她盘着两条小细腿坐在毛毯上,也跟着坐在了上面,靠着身后沙发,一条长腿曲起,一手拿着手机,另外单手把她的奶啤开了给她。
沈俏两只手捧着奶罐,喝了两口。
平时和悠悠去东风里喝鸡尾酒喝多了就会觉得这种奶啤没什么味道,她偷偷看了一眼他放置在一旁的龙舌兰酒瓶。
江予执倒了几杯酒,仰头,直接灌进胃里。
不得不说,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它可以让你在心情躁郁烦闷的时候,调和情绪,至少会消减体内原本沉闷压抑的感觉。
沈俏咬着奶啤灌的边沿,觉得这样不够味,又把奶啤倒进了刚刚的小酒杯,拿起来递过去,“碰个杯。”
江予执刚一杯酒下去,微垂着眸看着一处,两指捏着空酒杯的杯沿,手腕搭在膝盖上,听到她的声音,慵懒地撩起眼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