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执在迷蒙中回了下神,内心低咒一声自己他妈的到底在干些什么混账事,他咬着后齿,握着她的腰用了些力,“起来。”
沈俏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唤回些理智,但想到他的提问,沉沉出声:“你先别动!”
江予执对她这句话不明所以,但确实没有再动,只是没想到她会把小脑袋递过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沈俏拧眉。
好烫。
他果然是发烧了。
淋了那么久的雨,入了寒气,果然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幸好她去了,不然她想象不到他要在夜里淋一夜的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发烧了。”
沈俏从他身上起来,去拽他的手臂,“先回房间休息,走。”
江予执有些头晕,用大拇指揉了下太阳穴,确实有些不舒服,也拗不过她,于是一手撑在身后沙发边沿,起身。
沈俏将他扶到卧室的床上。
他喝了酒,还不能吃退烧药。
躺上床,江予执脑袋有些发沉,掀眸看她一眼,“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沈俏不放心,不过还是说:“你睡吧,我等下就回房间。”
她转身去了室内的浴室,拿了几条毛巾浸了冷水,捞出来拧干。
先物理降温。
她拿着毛巾回到床边,先将一条毛巾放在他的额上,又用另外一条冷毛巾擦了擦他的颈部和手腕来散热。
江予执一开始还能提醒她回房间,但喝了酒,发烧症状逐渐明显,他愈发昏沉了些,尤其是她给他冷敷的时候他觉得很舒适,很快便进入睡眠状态。
沈俏隔了会儿又去拿浸了冷水的毛巾过来,将他的睡裤卷起来,把毛巾敷在他的腿上。
时间不会太久,隔一段时间她便会如此,忙碌了大半个晚上,再次摸上他额头的时候,温度似乎降了下去,没那么烫了。
还想给他再换一次,可她有些疲惫,趴在床头小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这样睡了过去。
江予执做了个梦。
这个梦和沈立有关,他们一起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梦中沈立用欣慰和器重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予执,你做得很好。”
这话落,他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师父——”
江予执想要拦住他离开的脚步,想要再跟他说两句话,可是他脚下如同生了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自从沈立死后,他多数梦见师父都是师父牺牲那天的场景,这是第一次梦见这样的内容,他感觉心里有个巨重的石头落地。
紧接着,画面一转。
一个面容模糊、纤细的身影却格外清晰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她肤如凝脂,身体曲线窈窕又迷人,接下来的画面香艳又缠绵。
画面里的他简直不像是他,否则怎么会那么重欲。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一次后缠着她接着一次又一次,他想象不到。
他努力想要看清楚身下女人的脸,可是一直都是模糊的,那种感觉让他有种抓心挠肺的难受感。
随后,还是在同一个梦里,只是画面变了。
她在哄一个三四岁的稚童,她们有说有笑,小孩儿被逗得咯咯直笑,清脆悦耳。
突然,她朝他看过来,又伸手示意,“老公,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呀。”
随后,她又哄着小孩,“宝宝,叫爸爸过来。”
粉嫩嫩的小粉团子朝他伸出小手,晃晃悠悠的,奶声奶气冲着他撒娇,“爸爸,要爸爸抱抱。”
这幅美好又幸福的画面让他忍不住的朝着他们走近。
女人原本是握着宝宝一只手的,她眉眼弯弯冲着宝宝笑着,又在他走近时朝他看了过来。
江予执看清楚那张娇俏的容颜,顿时愣住——
沈俏。
他从梦中惊醒,回想起刚刚的梦,拧紧了眉头,大脑一片混乱,觉得好笑又迷惑。
他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
只是个梦而已。
额头上有东西,他伸手拿了下来,发现手腕上和颈上都有一条毛巾,紧跟着,他发现了趴在他床边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