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李慈衣更是为之动容,身上的剑意颤抖起来,口中不知道犹豫了多久,缓缓吐出三个字。
“定,平,安!”
长剑定平安,血荡三万里。
是生是死!
自有天命!
老贼!
战场上血雾奋起。
一群人如同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朝着前面冲杀,鲜血侵蚀他们的身体,有人竟然残蚀了一条手臂,可他们没有停下。
杀戮已然开始。
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
鲜血是一条道路,一条很宽很宽的道路,它在城池的面前铺开了三条,这是多么伟大的工程。
一群人踉跄后退。
此时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前面是无止境的尸体,有的甚至堆砌有山那么高,寂静的城池前面,并没有硝烟弥漫,只有那久久未能散去的灵气,还有就是一道恐怖的剑意。
还有……
低沉的哀嚎声。
是一个个汉子的嚎叫。
王然靠着城池上,眼睛看向前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除非是猩红色的眼睛,不然也会有所动容。
一群男人快速的在数不尽的尸体当中翻找着什么。
可是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无论他们怎么翻找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那种无力,让一个七尺男儿潸然泪下。
男人不能哭的。
现在他们都是一群娘们儿,一群从战场上下来的娘们儿。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那种迷茫下,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一次又一次的牺牲,让他们麻木了。
死战城中最多的就是酒。
男人需要饮酒。
尤其是战士。
也许有一天,王然也会成为酒鬼的……
战斗结束了。
易幽并没有站出来说话,这场战斗其实死了很多人,可即便是他也无法去施救,好在这三十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大碍,最多的也就受了伤罢了,躺个个把月问题不大,因为他们没有冲在最前面。
不是每个人都是王然,李慈衣……
不是每个人都和那群不要命的汉子一样往前冲。
也许以后他们也会这般,可是在他们第1次接触战争的时候,并不会选择一股脑儿的往前冲,因为他们惜命。
城门打开。
一群男人各自搀扶着进城。
城外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因为这片神秘的土地,将那些血肉全部吞噬,每个男人的脸上都挂满痛苦。
比刀割还要痛苦。
城头上的女子们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快速的下来,然后给众人包扎,除非是那些断掉手臂的伤口以外,其实修炼者都能够自愈。
这就是修炼者和普通人的不同。
“王然,你觉得你的刀和我的一样吗?”
冷晖看着四周的男人一个个躺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天空,此时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一样——”
这是王然的回答。
对,就是一样的。
他们的刀没有不同,刀客的刀没有区别。
那是面对死得动容。
这一夜。
是王然他们来到死战城中最宁静的一夜,没有人说话,没有像往常一样高歌,也没有城头上面的喊叫声。
这一夜。
死战城无比的凄凉,有人止不住的喝酒,止不住的落泪,然后用头去去撞着墙壁,没有人说话,痛苦是一种低鸣。
这一夜。
世界安静了。
死战城中不再像往日那般点起灯火,被一座巨大的大阵笼罩下,如同是天空中挂着一幅美丽的画卷,那里闪烁着一颗颗的星星。
时不时的有一种微风吹过。
死战城最宁静的夜晚,有男人的哀嚎。
相对靠于内部的地方,一个年轻人将自己的房门推开,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长匣子。
并没有去锁门。
门上也并没有锁。
死战城中不需要防盗措施。
这里很安全。
因为这里始终有一群“娘们儿们”守护着。
一群总喜欢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
年轻人快步的走在城池中,脚步很快,很快……
————
男人的痛苦是什么?其实我并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