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金说完后,古云峰问道“幺表叔,我们生产队去岭南打工的人是不是很多,他们都遇到过查暂住证的事吗,有没有人失踪?”
王金思索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查暂住证这个事情也不是这一两年才兴起的。
前几年听他们说,也有人被抓住住过,无非就是抓紧去关几天,打一顿,然后再交罚款。
但今年回来的人说,现在查的更厉害了。
只要没带的,直接打一顿,丢进看守所,然后强制劳动几天,罚款也涨了,从之前的七百涨到了一千。
那些狗日的太黑了,王大娃他们一个月才三百多,就算不吃不喝,光交这罚款就要干三个月。
最可气的是,不管你办没办,只要没随时带在身上,抓住了就是一顿毒打。
王大娃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听说三家坡花狗的儿大腿都打断了,这些狗日的好狠毒啊!
至于你说的失踪的人,我们生产队倒是没有,这个你爸妈也知道。
不过隔壁村倒是有几个年轻女娃儿两三年都没回来过年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失踪了,也有可能是嫁到外省去了……”
王金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但是对古云峰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看来暂住证这个事情,实际的情况要比古云峰前世看的资料严重的多。
古新听了也表示十分的愤慨,这些外地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到了岭南不过是为了讨生活而已。
但是那些狗日的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不仅罚款,还毒打,他们难道没有一点良心吗?
大家聊了一会儿这事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古云峰看着妹妹低头干饭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妹妹去羊城打工的事情。
当初妹妹在那边该遭受了多么凄惨的事情啊,每个月还给自己寄钱,供自己挥霍潇洒。
一想到这里,古云峰不由得又有些自责,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他不能再让妹妹还有父母受一点点委屈。
这顿饭,虽然前段聊暂住证的事有些压抑,但还是吃的很愉快。
吃过午饭后,古新一家拒绝了王金去他家坐坐的要求,径直回了超市,开上车回黄家去了。
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后天就过年了。
按照这边农村的习俗,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啊。
比如炸酥肉丸子、杀鸡杀鸭杀鱼、大年三十准备祭祀祖先的三牲也要提前准备起来。
回到黄家后,古云峰把虎头奔停在了已经放假的粮站里,然后连同那些年货一起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一家人打了三个两轮儿,才回到了高庙子村口的路边。
回到家后,吴春燕还没等大家休息会,立马安排到“古二娃你去杀鸡和鸭子,小丽烧水,小峰准备扯鸡毛鸭毛。
弄完了古二娃你把排骨和瘦肉拿出来泡水,准备炸酥肉丸子之类的。
祭祀老人的三牲吃了晚饭来弄,搞快点,不要摊起……”
唉,古新和古云峰兄妹知道这些事该做了,只好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
一家人忙碌到晚上十点过,终于把这些东西弄出来了。
三十这天,中午古云峰一家围坐在桌子旁,看着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心里都很开心。
古新感叹到“去年过年的时候,因为小峰和小丽开了年要交学费,我们鸡鸭子都没舍得啥,现在想起来过得恓惶哦!”
吴春燕也摸了摸眼泪说道“是啊,今年要不是小峰改变了我们家的情况,比去年也好不了多少!
哪里还能弄出这样丰盛的年饭哦,还更别说我跟小丽一人买了好几身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