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告:接下来的章节既是清新恬淡的山区生活让你放空心灵,也牵涉到即将出场的女主。】
按照原先的计划、过江龙根本就没有回家的时间,所以他没有通知大姐说他回了雪峰县。现在听说可以回家了,他高兴得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这家伙可没有大禹那样“过家门而不入”的高尚情操,他几乎是飞一般地跑进招待所抓了旅行袋就往车站跑!跑了一阵又觉得不对,返回去办了退房手续,然后站在路边不停地招手叫车——很拉风的“摩的”!
雪峰县的县城窝在山窝窝里,城区不大,街道不宽;由于经济不发达、所以的士很少;于是啊,合乎实际需求的摩的便大行其道。
一辆带着雨阳棚的摩的很流畅地滑了过来,摩的司机张嘴露出一口白牙:“师傅,去哪里?”
过江龙正要说话呢,旁边却蹿出一个瘦削的青年、对摩的司机叫道:“三叔……”
那摩的司机脸带厌恶:“什么事?”
那青年缩了缩肩膀:“借我200块钱好不?”
“又抽?”那摩的司机勃然色变:“滚!”
那青年不滚,对过江龙说道:“兄弟,我才出来,给点烟钱!”
这青年穿着整洁,虽然显得有点颓废,但却颇为文雅。过江龙望着他们叔侄俩对话、根本就摸不着头脑,现在又见这青年向自己要钱,于是更加迷糊了:几个月没回家、难道雪峰县现在流行向陌生人要烟钱?过江龙可不想赶这样的时髦,于是说道:“我也才出来!”
读者朋友们,学学这一招吧,这是过江龙干了3年营销才得出来的经验,既可以叫“鹦鹉学舌”,也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在里面,往往有“化被动为主动”的奇效,呵呵。
那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了过江龙几眼,嘟囔着走了。那摩的司机皱起了眉头:“你也抽鸭片?”在雪峰县、人们把吸D叫做抽鸭片。
过江龙吃了一惊,赶紧摇头:“我不抽鸭片!”
“那你怎么说你才出来?”
“哦,我才大学毕业,才从学校出来。”过江龙一边自圆其说一边去看那青年的背影,“他不是才从学校出来?”
“他才从戒D所出来!”那摩的司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过江龙愣了。他原先要么是在学校要么是在山里,去省城读大学后更是极少时间回家,即便是每次回老家也只是路过县城,他来去如风,轻快的风吹过水面就远去了,哪里知道水面之下有污泥?
摩的司机笑问:“师傅,你去哪?”
过江龙扯了扯耳朵:“去乡镇汽车站,我回古樟镇。”
“哟,那得赶紧、要不然最后一班车就发车了!”
过江龙心里一紧,跳着上了摩的后座,把那摩的带得往前滑了好几米!
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了,去各乡镇的末班车是五点钟发车。
一直到坐上最后一班去古樟镇的中巴车,过江龙才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过江虹发信息:大姐,我回来吃晚饭,给我加点米!
过江虹明显是不相信,她回的信息是:你飞回来?
过江龙笑了笑,不再回信息,留点悬念给点惊喜,更好!
下午五点整,中巴准时发车。
也许是最后一班车的原因,车上的人不多,除了过江龙之外,就只两个小伙子——嗯,算上司机是四个人。
古樟镇离县城的直线距离不到60公里,但中间隔着一座大山、那陡峭弯曲的盘山公路能让中巴车花上将近两个小时,要是碰上雨雪天气那就更耗时间。
出了县城中巴车就开始颠簸起来。望着路上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洼,过江龙不得不佩服司机的水平。
那两个小年青被颠得摇头晃脑,于是嘴里骂骂咧咧,一会儿是雪峰县的土话,一会儿又夹杂几句普通话,中间偶尔还冒出几句粤语。过江龙不用细听都知道他们是在骂这该死的破路。
那司机显然是见多了这种事情,淡淡说道:“你们年轻人都到外地发财去了,哪里有人来管这里的路?你们一年最多只回来呆几天,我们却要天天跑……”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们不管、那就给我闭嘴!
那两个小年青自然不会闭嘴,骂完破路又骂烂人,从镇干部骂到县干部、从交通系统骂到财政系统,一路骂、各种骂、反复骂,用网络语来说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过江龙倒是对这样的颠簸有点亲切、有点享受,他笑嘻嘻地看着窗外的田地,望着那绿油油的一片片水稻和高粱,只觉得满心欢喜。
那司机明显是不耐烦听那两个小年青的骂声了,打开了车载音乐,歌曲是欢快的“一起摇摆”——好吧,这首歌此时此地确实应景,大家都被颠得摇头摆尾呢。
十几分钟后,带着一屁股的滚滚灰尘的中巴车拐上了去古樟镇的山路。
山路是砂石路,路面比较平整、被山风吹得很是干净,中巴车后面没有“灰龙”了、车子也不颠簸了,但陡峭的盘山公路却让这中巴车变成了患有哮喘病的老人家,车速自然是更慢了——过江龙恨不得下车去推!
总算是开到了山顶,司机停车休息。那两个小年青兴奋起来,拿着手机各种拍照。
过江龙跟着下车,看见司机掏烟、急忙给他开烟,一边由衷赞叹:“你技术好、水平高,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