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那绝对是天要塌下来的节奏!
过江龙从来没接触过那类违禁品,但他听说贩卖50克以上的就是s(死)x(刑)!现在呢、这一坛子的颗粒没有4斤也有3斤半——这有多少个50克?可以判多少次sx?
他的第一反应是找警察!摸出保密手机正要拨号,但最终还是决定先弄清楚情况再说:马长腿和亮生师傅他们就快到了,把这些颗粒让他们看看;如果他们也不认识那就再去找寨佬,他老人家应该认识;而且还要搞清楚这座吊脚楼的主人是谁,小布袋里的银手镯金戒指都要物归原主才行。
说来话长,其实时间很短,从打开坛子到快速包好手心里那些神秘的颗粒、绝对不超过5秒!
然后上坡。
在挂着竹背篓的野茶树下抽了一会烟,过江龙终于听见山谷那边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
在野茶树上呆得不耐烦的那对小恋人顿时兴奋起来,一边下树一边大叫:“这里!我们在这里!”
林中小路驶来一队摩托,前面带队的是马长腿和亮生师傅,后面一溜跟着9台摩托、是镇政-府和镇林业站的人。
11台摩托在野茶树下一字排开,于是,野茶山热闹起来。
一帮子人围着大野猪啧啧称奇:看见过野猪、也看见过大野猪,但两米来长、站起来比人还高的大野猪却是第一次看见!这野猪倒在地上比防盗门还要宽——这应该有800斤吧?
红脸男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唾沫横飞地讲着野猪打群架,白脸女打开视频叽叽喳喳地说着过江龙一个人大战超大野猪的事情。
趁他们说得热闹,过江龙悄悄拉了马长腿和亮生师傅一下,三人来到一株野茶树下抽烟,过江龙打开手里的餐巾纸:“你们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
马长腿和亮生师傅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都摇了摇头。
马长腿见过江龙一脸的失望,于是问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过江龙往人群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山脚下的那座吊脚楼,没住人了——他们家是不是也搬到古樟镇去了?”
马长腿摇头:“应该不是。这一带搬去镇上的人我都认识,没听说有野茶山搬去的……”
亮生师傅却笑道:“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家,八三年还是八四年就走(死)了,你们那时还没出生呢,呵呵。”他吐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后来他国外的亲戚回来过一次。”
马长腿摸着平头笑道:“1983年1984年?现在是2012年,这都快30年了,怪不得我不知道!”
过江龙却奇怪起来:“国外的亲戚?苗家人在国外还有亲戚?”
亮生师傅白了他一眼:“苗家人在国外就不能有亲戚了?我们苗家人、朋友遍天下!”
对于亮生师傅的白眼过江龙不以为忤,连忙问道:“真的啊?哪些国家有苗族?这户人家的亲戚在哪个国家?您给我说说?”
“我也是听寨佬说的,你回镇上去问寨佬咯!”亮生师傅挥了挥手,“长腿,我去杀猪了,你先送他回去,莫让他在这里碍手碍脚!”
嘿,过江龙这个打猪英雄被亮生师傅这位杀猪好汉视之为“碍手碍脚”的累赘!
但是,过江龙敢竖中指吗?敢翻白眼吗?
不敢。
因为啊,雪峰县有个习俗、在公开场合有“三骂”是不能回嘴的——长辈骂晚辈、晚辈不能回嘴,男人骂婆娘、婆娘不能回嘴,婆娘的娘家人骂女婿、女婿不能回嘴;即便是骂错了,你也只能温言解释,不得顶嘴!
呵呵。
不能顶嘴但暗自腹诽还是可以的,过江龙嘿嘿了一下马上叫道:“慢点慢点!我先拍个照!”
武松打虎千古留名,我过江龙打野猪留个影——这不过分吧?
古樟镇的街上照例没有多少行人,偶尔一辆摩托经过、便算是给空旷的街道增添人气了。
街道两边的门面此刻大多开着,虽然没有什么商品和顾客,但几乎每个门面的走廊上都摆着竹躺椅;如果您来到这里,您不需要客气,要坐要躺您随意,至于买不买东西,谁在意呢?
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下,过江龙坐在小凳上和寨佬说话。
躺椅不时摇晃,表示老人并没睡着。
“……那户人家姓马,叫马山谋,解放后的第二年才到野茶山那里落户,没有婆娘、没有孩子,就他一个人,他的吊脚楼是我们帮忙搭建的……”
毕竟是九十几岁的高龄了,老人家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忽高忽低、语速时快时慢,过江龙竖起了耳朵听,不想漏过一字一词。
“……除了到你爷爷那里买酒,他平常不怎么和人往来。有一年你爷爷家杀‘年猪’,恰巧他来买酒,你爷爷就请他喝酒吃杀猪菜,他耍了好几套拳,我们才知道他会武功……”
哇,会武功?
过江龙精神一震!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说他的武功是从杜-心五那里学的,其它的就没有再说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杜-心五?
过江龙眼里的星星在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