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散了之后,留下沈南歌跟徐疏母子二人还在病房里陪着。
如今徐疏也13岁了,半大的小伙子这个年纪最要面子,尽管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幻想着有一天父亲醒来之后自己一定会跟他说很多话,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小伙子还是羞涩地沉默了。
“徐疏。”
徐裔也是这个年龄段过来的,最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跟想法,于是他便主动开口。
徐疏猛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眼圈微红:“爸爸……”
“嗯,我儿子长大了。”徐裔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他又一次抬头看着双鬓隐隐可见一两毫米白发的沈南歌,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哽咽:“歌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南歌本来情绪控制的还好,可偏偏这该死的男人仿佛最清楚用什么话最能刺激的她泪奔。
登时间,她泪眼又一次朦胧。
“徐疏,你现在也是个小大人了,还记得爸爸小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徐裔回国目光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跟自己有些七八分相似的男孩儿,心里感慨万千,对沈南歌的亏欠也更多了许多。
若不是当年他过于自私的想顾全所有人而让自己出去扛下了一切,沈南歌也不至于在自己成为植物人的这些年被熬白了头。
明明年轻时说过自己会保护好她,可偏偏……偏偏最后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他,没做到的人也是他。
徐疏用力点头,说:“爸爸,我记得,你说我要保护好妈妈,我……我记得你说的。”
徐裔满眼欣慰,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一瞬间,他仿佛从徐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时间日复一日。
很快,徐裔出院了。
徐裔出院的那天,沈家跟徐家两家合并起来搞了个大宴会。
当天到来的宾客络绎不绝。
时间如流水,匆匆眨眼间,两家四位老人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一层。
可尽管如此,今天他们高兴,还是站出来招待四方来宾,大方开席。
也是这一天,沈南歌跟徐裔将两人十年前就准备好的婚礼举行了。
时间回到宴席前一天晚上。
沈南歌红着脸看着面前坐着的顾棠众人,不好意思的锤了一下身旁的徐裔:“你说你这人无不无聊,我都说了咱没必要办这个,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不怕别人看了闹笑话。”
“这是属于你的,十年前就想给你,十年后只要是你,我就一定会给你。”徐裔才不管她怎么说,坚持要跟她举行婚礼。
顾棠在一旁听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暴起,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说:“哎哟……你们两个人可真是不害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说这些甜言蜜语的,也不怕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