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采信,而是病人只是魔怔,身体并没有受损!”王大夫不死心的接了一句,虽然他已经快被说服。
“癔症也是病啊,且先贤治癔症用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的。”孙明珂说着就开始举例,“传闻说有一人的妻子因为妻妾间争风吃醋而突发急病,表现为咬牙、瞪眼、口吐白沫、手足蜷曲不能伸直、不能呼吸。”
“是羊角风吗?”王大夫好奇的问了一句。
孙明珂摇摇头,“你们想知晓先贤张大夫怎么救治这个病患吗?”
见三位大夫点头,孙明珂也不卖关子。
“他用的是‘以诈治诈’法,先承认那位夫人病情太重,需要在面部使用粗大的艾条来烧灼,接着又暗示此法可造成毁容。”
“艾条不会令人毁容!”龚大夫笃定的说着,即使熏错穴位也不可能。王大夫一把按下龚大夫,都说了是“以诈治诈”了,很明显是骗人的。
“张大夫告诉她可改为吞服药丸,称如果咽下时喉咙能发出声音则可救,不必用大艾条来烤。最后,该妇人在吞下药丸后随即痊愈。”
“这……”马大夫与龚大夫和王大夫交换眼神后才接着开口,“那妇人没病?是装的?”
“她有病,是癔症。人发癔症常常是受了刺激或者打击,甚至有人表现的如神鬼附体一般。”孙明珂说的肯定,“不要小瞧癔症,严重时配以药物和针石都不一定能治好。而我们的先祖,通过非药物的手段就治好了病患。”
“《古今医案》有记载,一位产妇因为生产时过于用力,舌头伸出口外。待生产后,舌仍不能收回,致使吃饭喝水都十分困难。请了数位大夫,都束手无策。”
孙明珂见三位大夫听的认真,又接着说病例。
“后来,请到一位姓周的名医诊治。周大夫让病患躺在床上,仍然作出生产的姿势。并让两个妇人扶住患者两腋,不让患者乱动。然后用朱砂涂于患者的舌上,让患者眼向下看,紧紧盯住舌尖。”
“朱砂确实有镇静安神、清热解毒的功效。”
“还能明目!”马大夫说完后,龚大夫连忙补充一句,现在的几人不是在听病例,倒像是在切磋医技。
“孙大夫,你接着讲!”王大夫身子已经前倾,一副凝神倾听的模样,孙明珂说的这两个医案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好,我接着说,”孙明珂口齿清晰的继续讲述,“周大夫又悄悄让一人拿了个大瓦盆藏在屋外墙下。正在病患聚精会神观看自己舌尖是否回缩的时候,突然听到墙外‘啪’的一声巨响。”
“啊!”
“病患大吃一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舌头也一下子收了回去。”孙明珂笑着看向三人,“她的病症就这样被治好了,你们说周大夫这治病的手段难道不可取吗?”
“是我们狭隘了!”龚大夫率先起身给柳依依和孙明珂作揖,“我行医几十年,懂得还不如两个丫头,我自愧不如。”
马大夫和王大夫也服气了,跟在后面朝两人作揖。
“龚大夫,马大夫,王大夫,不用如此!”孙明珂对着三人还礼,“我和姐姐到底年纪轻,经的事少,往后少不了几位的照拂!”
“孙大夫客气,你们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少。”马大夫自觉没有恭维,像孙明珂说的那本《古今医案》,自己就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