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缝的挺好的,不仅平整还很密实。”元柏齐小声回了一句,实际上,龚大夫给孙明珂缝合脸上伤口时,他一直都在旁边监督,甚至还提过建议。
“你以为这是缝被子呢?缝的平整密实就挺好?”
柳依依一遍念叨一边准备器械,重新缝合孙明珂脸上的伤口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昏迷的时候还好,你感觉不到痛,现在给你打个局麻,多少会有些感觉。”柳依依双手不停,利落的配着麻药,语气里尽是心疼。
“没事,我是有经验的人,能忍。”孙明珂笑着打趣,自己这张脸受到的劫难真多。
“此事都怪我!”
“有你啥事?”柳依依不解的看向元柏齐。
“龚大夫说他没有在人脸上动过针线,他很担心处理后的效果,是我让他动手的。”
元柏齐不无懊悔,早知晓柳依依能这么快清醒过来,就应该等着她来处理。
“你做的没错,”孙明珂淡然出声,“我们的伤口染了毒药和消毒液,不及时处理会化脓感染,感染到深层组织的话,性命堪忧!”
元柏齐觉得孙明珂是寻了借口在安慰自己,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元柏齐只觉胸腔顿时被浓情蜜意填满。
不管元柏齐的脸色变幻,柳依依已经做好准备,拿起手术剪刀将龚大夫密密缝的线结全部剪开。
对于孙明珂的伤口,龚大夫采用的是单纯间断缝合法。黑色的丝线缝一针打个结,缝一针打个结,一道伤口被细密的缝了十来针。
“你看这伤缝的像不像个蜈蚣?”
“像。”元柏齐不想昧着良心撒谎,老实回答柳依依的问题。
“假使不管它,等伤口好了之后,皮肤上就是一条蜈蚣的形状。”
“啊?”元柏齐有些难以置信,孙明珂上次的脸伤他是亲眼目睹过的,比这次伤口更长更大,但好了之后完全看不出来。
“换旁的地方也就罢了,这个缝合方法没错,但问题是这伤在脸上。”柳依依拿着手术镊,将线结一根一根的抽出,“再者说,这线太粗,缝针也用的太粗。我现在很怕这针眼底下形成瘢痕组织,再要是遇上积液或脂肪液化就惨了。”
柳依依的话听的元柏齐心惊,他不知缝合术有这么多讲究。
“元柏齐,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在那么多针线中,找到最粗且不可吸收的缝线的?”
“所有的针线都拆开了,龚大夫说其余针线太细,他看不清。”
“我的天爷啊!”柳依依懊恼不及,“有生之年,我必须给龚大夫弄个老花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