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柳依依和木管家对峙,木公子悄悄伸手去摸自己的膝盖,因为平躺着的原因,根本够不着。
于是,他双手撑着床板,用力要坐起身。
“公子,小心!”
木管家连忙上前托住木公子的脊背,用力将他扶起。
“住手!”柳依依一把将木公子按回到床上,“三个时辰内不能起身,今儿一天不能下床,绝对制动才行。”
“啊?”被迫放下木公子的木管家很为难,一天不下床,不管对公子还是自己,都是一个挑战。
柳依依看看木管家,又看看木公子。这般简单的要求,做起来会很难吗?
“木管家,你准备一个尿壶给他接尿就行了。不用准备盆子接便便,木公子这一两日不吃不喝的,决计不会有!”
柳依依的话,让木管家和木公子双双侧目。
她的话说的也太过直白了些。
“是,我会伺候好公子的。”木管家轻声接话。
自家公子虽然有腿疾,平日里只是不愿走路,其他事情都是能做的。阖府上下的奴仆就没有一人近身伺候过他,没想到,第一次为公子接尿这样的殊荣落到了自己身上。
“我的腿,是治过了吗?”木公子不愿再听屎尿的话题,只得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带。
“是啊!”柳依依坐在一旁,轻轻点头,“这才是第一步,术后的康复锻炼也是重头戏。”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你取我脚筋。”
木公子再三回忆,只记得柳依依说他嘴里塞的是三千年人参,还记得柳依依一帕子将他拍晕。
却记不得,自己的脚筋是如何被挑的。
“当然记不得,不是与你说过,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吗?”
柳依依笑着摇头,要是全麻病人知晓手术中的情况,那就成医疗事故了。
“好似还捆了我的手脚!”
柳依依:木公子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好似,只有肯定。
木管家:公子是受得哪门子罪哟?看个病还要被捆起来。
“我还听到一种急促的声音,是从未听过的那种,‘滴滴滴’个不停。”
“你听岔了!”柳依依斩钉截铁的说道。
木公子果然恢复的不错,连心电监护仪的报警声都记得。
柳依依反思,应该是她调机器报警静音之前,被木公子听了一耳朵。
“不可能,那声音我从未听过。”
“那你是睡着做梦了?”
“没有!”木公子颇有些理直气壮,“我明明记得——”
“许是木鱼的声音,山上的师太们在做早课。”
孙明珂语气肯定,木公子却是不屑的一笑。
他们住的别院在山脚,山顶上确实有尼姑庵,就是与上次那座别院遥遥相对的尼姑庵。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木公子眼睛盯着房梁,怎么都是不肯信的。
“那你说是什么?”柳依依豁出去了,“反正我们没有听到。”
“木管家,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孙明珂转而询问木管家,这个没有进空间的证人最是靠谱。
“公子,我一直在屋门口守着,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木管家眼里的怜悯呼之欲出。
公子真是太可怜了,已经幻想开来。
木公子看着与自己对立的三人,不禁怀疑起自己。
难道, 自己真的梦怔了?
“不想那么多,你先休息!”柳依依将捂住木公子的棉被松了松,“大夏天的盖这干啥?木管家,换床薄被来。”
“好。”木管家看着木公子额角的薄汗,转身打开屋内的柜子,翻找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