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不耐烦的瞥了老妇人一眼,她刚才就想问了,老妇人为何巴不得妇人流产?
她平日里是没有心机,但不代表她跟个二愣子似的,什么都不知晓。
这两个妇人之间有猫腻,这是柳依依清楚感觉到的。理智让她不要区别对待病人及其家属,但情感让她同情怜悯年轻妇人。对待老妇人时,她不受控制的想要怼一怼。
“也是,到时候睡觉了,多说无益。”
柳依依伸着懒腰将靠近干草堆的那盏油灯吹灭,然后,走到妇人身边躺下。接着,把白术盖书本的布单,盖在自己和妇人身上。
“睡吧!”
柳依依紧挨着妇人睡下,全然不顾屋内其他人的眼光。
“柳大夫——”妇人小声叫住柳依依,“他们都在看咱们。”
妇人小脸红透,这样的场面,她应该永远都不可能再次经历。
“看什么看?”柳依依指着桌子,“你们瞌睡了就趴桌上对付一宿吧!地上实在躺不下了。”
“柳大夫,你睡你的,”白掌柜讨好的问着,“要不要把这盏灯也灭了?”
“那就灭了吧!多谢白掌柜体贴!”柳依依睡眠质量很好,根本不需要绝对黑暗才能入睡。只是她知晓妇人害怕其余男子的眼光,便同意白掌柜吹灯。
毕竟,妇人有先兆流产的趋向,还是得多休养才是。
密室变得黑暗后,千鹤和白术率先睡着。两人老实的趴在桌上,发出轻微鼾声。
今日永升堂的这些人奔波劳累了半夜,俱是疲惫,一个个的头,都一点一点往下垂。
有个伙计干脆靠墙坐着,直接入睡。
密室的黑暗反倒给了人安全感,听不到外界的嘈杂,想不出其他事做的人,一个一个被困意围绕。
老妇人没有瞌睡,黑暗里还能仔细辨别到妇人的位置。
“娘,睡吧!”躺在地上的妇人没有睡,看着老妇人眼里的亮光,知晓她在盯着自己。
“我睡不着,”老妇人直接开口,“你二弟不知明日何时回来?我怕他遇到叛军。”
“娘,你不用担心,二弟今晚已经回来了。我们来医馆的时候,他见我们出门,许是为了避嫌,刻意躲到了一旁。”
“什么?”老妇人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被妇人的话语打破,“你怎么不早说?”
老妇人急了,站起身来转圈行走,差点踢倒条凳。
年轻妇人在黑暗里笑了笑,“忘了给二弟知会一声,今晚不要等我们。也不知晓他在家见我们半夜不回,会不会来接我们?”
“你个……”老妇人将要骂儿媳妇的话咽了回去,转而低声嚎哭。
“白掌柜……”老妇人寻着白掌柜的方向轻呼,“快醒醒!”
“老夫人,你叫我?”白掌柜本就没有睡实,只是阖眼小憩。听了老妇人的话,立马抬头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