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娘的情况她是知晓的,娘家夫家都不管。她此刻将孩子抱出去也得不到喜钱,她不相信外面那些妇人会慷慨的替黄佩娘掏喜钱。
哎!罢了——
都是可怜人!
稳婆将婴儿放在黄佩娘身边,也不想那几个铜板的喜钱了,白掌柜给的接生费也是够的。
“孩子像你!”稳婆笑着说了一句,“以后是个有福的。”
柳依依凑到婴儿面前,就这一个粉粉的小包子,眼睛都没睁开,哪里看得出像谁呢?
“多谢婶婶吉言!”黄佩娘语带感激,“辛苦你一夜。”
“这是我们这一行该当的。”
“孙大夫,烦请你将我桌上那个木头匣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红纸包,替我送给稳婆。”
黄佩娘这些日子在永升堂做活,也挣了一笔工钱。给稳婆的喜钱她早就准备好了,日子再难过也不能省这一份钱。
孙明珂依言打开木头匣子,将红纸包递给了稳婆。
“佩娘,何须如此讲礼?”
“婶婶,你不要嫌少,这是我的心意。”
“既然如此,老婆子便收下了。”稳婆乐滋滋的将喜钱收下,又不停说着好话。
“婶婶,你辛苦一夜,一定没有休息好。”孙明珂体贴的与稳婆说着,“不若你回去补觉。”
“诶,谢过孙大夫体谅。”稳婆也没有推辞,孩子一出来,她的活计也就结束。
婴儿挨着黄佩娘后便没有再哭,沉沉入睡。
柳依依和孙明珂将黄佩娘安置好,便出了屋。
栓子几人的娘亲家眷都在隔壁杏园做工,倒是能腾出时间来照料黄佩娘坐月子。是以,柳依依和孙明珂与几个妇人交代完注意事项,便直接去了前堂坐诊。
柳依依端坐在案前,掏出一本书来钻研。她们的蒸馏提纯器只成功了一半,白酒什么的是能提纯,但就是做不出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
一些技术问题急需解决,柳依依只得埋头技术性书籍,意图查出关键。
“今日病人不多呢?”柳依依只觉得自己看了好一会儿书,都未接诊一个病患。
“柳大夫,今日秋闱放榜。”千鹤坐在诊案前翻医书,“好多人去看热闹,我家中兄妹都去了。”
“有什么热闹好看的?”柳依依不解。
“有人榜下捉婿,有人高中后会散银钱,挺热闹的。”
“我给你放假了,你也去看看。”柳依依眉头微挑,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活泼些才是。
“我就不去了。”千鹤垂头继续看书,昨日的考核,白术又超过了他,他不能再懈怠。
“老大——”
“老大——”
“怎么回事?”柳依依探头往外看去,瘦猴和泥鳅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