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破案子,白瞎了我半日功夫。”周老将军率先起身,走到王偏将身边拍拍他,“王贲,你受委屈了!”
周老将军摇摇头,背着手就走了,徒留下一公堂的人看他背影。
“大人,李举人的牙齿虽然接好,但也确实是王偏将打落。从未听说,打人犯法者不应该受到惩罚的。”
“罪大者罚重,罪小者罚轻。王偏将出手了是事实,可以从轻发落,却不能不发落。”
文官团体很快恢复元气,开始从别的方面下手,引经据典,各种诡辩。
宋怀云走到王偏将身侧,“王举人,谁曾放言说,要和一个书生文战,胜算很大?”
宋怀云说完话也和周老将军一般,拍拍王偏将的肩膀,拔腿走了。
武官们见状,纷纷不辞而别,只留下一众文官面面相觑。
“诸位大人,我王贲乃恒元十三年的举人出身,中举后不久我便投身军营保家卫国。
没曾想,多年征战回来,京中风气已是如此这般。
前几日被投进牢狱时,我没有辩白,私心认为大人们定会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只没曾想,我这样的武官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王偏将——”
“王偏将,慎言!”
王偏将寥寥几句,却将文官团体陷入了被动。他们已经忘了,王贲也曾满腹诗书。
“我不清楚诸位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替李举人申辩。既然大人们不愿意让我好过,我只能自己站出来说清事情经过,以证清白。”
“王偏将言重了!”文官中立即有人出来制止王贲,此事原本不该如此发展,他们大意了。
有人已经暗暗后悔,难怪有好些文官不来,或许早已清楚这事不简单。
为首的文官已经站了起来,衣袖一甩,没有只言片语留下,就出了公堂。
“蠢货!”那个对李沛十分“看重”的文官走到他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才拂袖离去。
“大人,大人——”李沛伸手要拦住离去的文官,看的周围人更加咋舌。
“李沛绝对和那位大人有猫腻!”柳依依扬声说着,惹得周围人跟着点头,浮想联翩。
“姑娘说的有理,我看李沛定是给那位大人送了礼!”
“此言差矣,李沛为人最是吝啬,怎舍得与人送礼?”柳依依立即接住话头,“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是李沛未婚妻的娘家人。据她说李沛家贫,他未婚妻家中供他念书好些年,没曾想,他昨日才中了举人,就退了亲事……”
“还有这等子事?”
“千真万确!”柳依依举手对天,“这事我要是说的不实,天打雷劈!”
“真没想到这人还是个人面兽心!”
围观群众纷纷被柳依依的话语吸引,这姑娘竟然敢发毒誓,那她说的话绝对是真的。
只是,公堂上的王偏将正说到李沛在背后算计别人家产的事,怎么着也得听一耳朵。
两只耳朵要听两件事,真是让人忙乱。
“说好了吗?”低沉又清亮的声音响起,仿佛石子投入清泉,让人心中一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