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北冥昆说完，老妇人打断道，“你那臭脾气能不能收一收，吓着晚辈怎么好，你既然称呼这老家伙爷爷，那我也确实是你奶奶辈的，你就叫我水莲奶奶吧。”

听到“水莲”二字，北冥昆心头一震，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老妇人。

“水莲奶奶。”

“哎。”

两个人竟是自来熟，互相攀谈起来，全像是祖孙二人。

北冥昆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当年选拔赛举行的时候遇上了袁水月，身为族内顶尖弟子的袁水月没想到会输给器炼师工会的一名弟子，而且这名弟子明显比自己修为弱，但是阵纹造诣太高了，以至于比赛的时候每次都是人家还没出手，自己就被他的阵法给缠住了。

不过袁水月当时也是年少气盛，在比赛结束后趁北冥昆不备打了他一顿，就在袁水月得意地跑开之时，北冥昆却并没有报复，而只是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她笑了笑。

这倒是让袁水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弄得自己像恩将仇报一样，袁水月并未领情，找准了时间又把北冥昆打了一顿，北冥昆还是不还手。

直到有一次，二人在荒漠巧遇，遇到土匪围攻的时候，北冥昆为了救袁水月险些自己丧命，那一战北冥昆完全可以独自离开的，可是为了自己居然留下来跟土匪拼杀，本身就体质偏弱的北冥昆与重伤的袁水月真的是九死一生。

他们在一处村落里疗伤、修养，直到这时候北冥昆才问起袁水月的名字，当听到“袁水月”三个字的时候，北冥昆摇头说不好听。

“为什么不好听？”

伤势渐好的袁水月佯装生气地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北冥昆。

“水月，水月，水中之月，自古以来水中月，镜中花，再美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只能远观，却不能拥有，你一碰，她就没了。”

没想到北冥昆会有这么一番论调，两人养伤的日子里互生好感，聊起来往昔的种种。

袁水月惊讶地发现，北冥昆这小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比赛的时候根本就是靠阵法把自己逼下台去的，却一点都没有伤到过自己，每次自己打他一顿，他居然却是傻笑。

原来这个男子一开始就喜欢上自己了，此时的袁水月想明白之后，却也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我就叫水月，你还想碰，你是个坏人，没安好心。”

“我确实是个坏人，从看到你开始我就变坏了，如果不是师命难为，选拔赛我早就让给你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你不是水月，而是水莲的话，我一定守护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端着药的袁水月，没想到北冥昆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心意，半是喜悦惊讶，半是害羞脸红，但竟是喜欢上了这种被喜欢的感觉。

手里的毛巾直接扔到了北冥昆的头上，盖着眼睛的北冥昆也不躲，也不拿开。

满脸笑靥，张开嘴巴，袁水月就这么一勺一勺把药喂到北冥昆的嘴里。

北冥昆一丝一毫都不会浪费掉，喝完之后还舔舔嘴巴说好喝，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药，两个人仿佛过了一生一世。

“以后我就叫你水莲吧，水中莲，冰清玉洁，我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

“谁需要你保护？”

“那你就保护我吧？”

“我才不保护你呢？你一个大男人让个女人保护，还好意思说？”

两个人打打闹闹，芳心暗许，而从此袁水月也多了一个名字，“水莲，”世上的水月，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水莲。”

力族如何同意这样的结合，家族竭力发对，甚至将袁水月关了起来，那时候北冥昆居然一个人打上了力族，凭借着高超的阵法造诣将力族搞得天翻地覆，直到力族长老出来才擒住了北冥昆。

如果不是袁水月以死威胁，北冥昆绝对走不出力族。但后果是袁水月立誓，从此不得再与北冥昆有任何关系。

“水莲，这一世你不嫁，我不娶，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娶你为妻，若违此誓，当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近乎被废的北冥昆终于见到了袁水月，奈何得到的消息确实两个人永远不能在一起。

不顾生死，北冥昆一边吐着鲜血一边说道，当时在场的力族小辈都是被深深感动了，奈何族规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