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今,病体老沉,躯若朽骨,意如迟暮,不盼来日。
盯了许久,中年汉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有些激动的比划。
(我听说小白当队长了!)
老人摇头叹气,双手微抬断续比出几个手势。
(有何用?近死尔!)
中年汉子神情一滞,紧接着又低下头去不再动作。
棋谷之中叮当之声回荡不绝,一群村民嘶喊累了,此时只剩沉重喘息。
心中惊惧虽在,却不似初时害怕。
被纸人控制后只是做他们之前的工作,并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也有人担心被事后灭口,悄悄与身边几人沟通尝试逃走。
奈何手脚无法控制,能动作的只有眼耳口鼻。
另一边,冰桥落谷,冰车着地,滑出老远方才消散。
沁沁被惯性抛飞而起,身在空中盘旋两周,被白德古伸手一把接住。
随后滑下来的唐广厦不禁撇嘴,与沁沁一比他感觉自己是后妈交水电费送的。
吴雪花看出他情绪落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0¬)用不用我抱抱举高高?”
“(¬_¬)呵呵,你拿自己当我妈了,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你要是乐意叫妈也行,逢年过节磕一个我可以给红包。”
唐广厦扭过头去不再理她,却感觉吴雪花又拍了拍他。
“所以你不如小白洒脱,这要是他分分钟能磕到我破产,说不定反过我还得叫他爹。”
目送吴雪花远去,唐广厦不禁眨巴眨巴眼。
余轻波走到他的身旁“(゜-゜)我挺不理解,你们小队的内部关系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_¬)最起码比你们四人貌合神离强!”
唐广厦扔下一句话便加快脚步,向前方行走的吴雪花追去。
余轻波脚步一滞微微侧头,余轻舒从他身旁经过并未停留。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余轻波不禁沉吟数秒。
“他说的又没错,不必太过纠结。”
“再说咱们是亲人,又不是队友,以后会有各自的队伍。”
亲人吗?!余轻波眉眼弯弯追上姐姐,完全忘了之前每次被揍的时候。
挖掘之声顺谷飘荡,离得老远便能听清。
随着距离越近,白德古等人动作越轻,直到摸到了棋谷入口。
吴雪花掏出一面小镜,缓慢伸出窥探谷中情况。
就见一群村民奋力刨土,每一下落锄就仿佛要将大地挖穿。
谷中地形复杂,座座孤峰似锥似柱,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白德古比划了一个动作,唐广厦会意之后悄悄摸入山谷。
谷中孤峰从远山眺望似星罗棋子,可其形状本就不一,相互之间距离不定。
山石之间多有缝隙凹坑,一般人或许不好隐藏,但对唐广厦来说轻而易举。
借助石峰阴影穿行,将谷中情况摸了个大概。
远远看到篝火附近的二人,仅是目光注视就引得中年汉子回头。
待到汉子收回视线,唐广厦不敢轻易深入,原路返回谷口几人身边。
将一路所见说明,白德古看向了吴雪花和余轻舒。
“村民不会无故挖掘禁物,多半是那二人指使行动。”
余轻舒说完看向吴雪花,后者微微沉吟点了点头。
“我建议尽快突入山谷将主谋之人控制,避免目标狗急跳墙挟持村民为质。”
二女目光落在白德古脸上,后者起身抽枪环视一周。
“轻波和沁沁守在谷口,以免有人从此逃脱。”
“我和小唐左右突袭,雪花你与轻舒注意保护周围群众。”
众人齐齐点头,白德古与唐广厦对视一眼相继冲入谷口。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上次他连山谷都没进,对周围的地形并不算熟。
好在有唐广厦指明的大致方向,白德古一路穿插摸向谷中。
这一路他哪怕尽量放轻脚步,却依然制造出了一些响动。
可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周围的村民恍若未闻,只顾着卖力低头掘土。
不对劲,他猛然间想起了余轻舒的话,意识一动向谷中探出。
就在他感应到篝火附近的二人时,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向他所在望来。
那是怎样的两张脸颊,一张干枯如同朽木,面部肌肤棕黄且布满了裂纹。
浑浊的双眼里满是血丝,身上皮肤黑褐干瘪,艰难的覆盖住了人骨。
浑身肌肉严重萎缩,神经发黑血液红紫。
中年也没好到哪里,脸上肌肉松弛,褶皱覆盖了五官,难分双目缝隙。
双手长短不一,左手明显比右手短了半截。
双腿虽然站着,两脚却明显不同,右脚比左脚小了一半。
“(っ°Д°;)魏大叔,潘大哥,居然是你们!”
白德古一个箭步从阴影里冲出,到了二人面前手中枪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老人和汉子对视一眼,眼中复杂情绪一闪即逝去,紧接着目露灼灼凶光。
老人双手掐诀眸光一凝,周围所有挖土的村民同时一静。
一瞬间,山谷里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键。
下一刻,所有村民举起锄镐将尖刃横在自己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