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醒醒,火车到终点站了!”
“嗯?到站了?这么快?”
靠窗的硬座上,一名青年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看向窗外天色。
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如今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可发麻的双腿让他猛然坐了回去。
许是动作太大,后脑勺磕在硬座的靠背上。
脑袋下意识的后仰,他看到了头顶空空如也的行李架。
整个人先是一怔,随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双手扶着小桌起身,强忍着腿上的酸麻,视线从两排行李架上扫过。
“(ノ`⊿′)ノ哎,我的行李,行李哪里去了?”
青年咆哮出声,正在打扫车厢的列车员一愣。
不过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火车上有很多专门偷人行李的小偷。
他们往往会先在整个火车内游走,寻找锁定可以下手的目标。
长途旅行乘客总有困倦之时,他们再趁机下手偷盗财物。
且大多是团伙作案,被人发现便连恐吓带威胁。
尤其是到站下车之时,他们会趁乱将其他人行李拿走。
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很难知道偷东西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将东西带去了哪。
虽然知道大概率找不回来,但是乘务员职责所在还是走了回去。
“同志,东西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吗?倘若是有我可以替你报警。”
“当然。。。没有,不用报警!”
青年下意识说了两个字,反应过来后赶紧改口。
乘务员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确认后者一再摇头,她这才离开继续打扫卫生。
“哎!”青年叹了口气,缓慢活动双脚,心里五味杂陈。
昨天对面发生的事他自然知道,还知道马莉莉藏在他这的画来路不正。
他确实喜欢马莉莉,却是那种不单纯的喜欢。
万没想到,马莉莉居然想利用这点将画交给他保管,可他只想将画带走卖了换钱。
至于学业,如果画不值钱,回去顶多挨一顿批评,写份检查也就没事。
可若是那画值钱,他一个大专院校哪怕毕业才能赚几个钱?
自古富贵险中求,得者二三不到头。
算了,这就是命吧,家也不用回了,买张火车票连夜坐回去吧。
带着如此念头,尹清利迈着僵硬的步伐打算下车。
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口中骤然一痛。
下意识想张嘴确认情况,却有一口鲜血猛的喷出。
他痛得大脑一阵麻木,紧接又觉十根指头一根根的断折,那是钻心的痛苦。
“嘭~”撞击声从身后传来,打扫卫生的乘务员下意识转身。
瞳孔骤然一缩,就见刚才自称丢东西的青年挂在了行李架上。
可火车的行李架是圆弧边框,根本没有任何勾脚,他怎么可能挂在上面?!
“啊~”青年口中不断往外喷血,断指处血流若帘,吓得女乘务员惊呼出声。
站台上,有三人正在挨个车厢确认情况。
听到有人惊叫迅速赶到,没等进入车厢,透过车窗就看到半悬空挂着的腿。
Q市警局,唐广厦挂断电话脸色难看,急匆匆的跑回了小会议室。
“尹清利找到了,不过他死在了车厢里。”
“舌头和十指消失,死亡时有名女乘务员是目击者。”
“画不见了,女乘务员说应该是被人偷了。”
电脑前的吴雪花闻言抬头“很有可能,因为我并没有在监控里看到管中窥的身影。”
“倘若他昨天去的不是画展,而是和尹清利乘坐同一辆火车,那事情便说得过去。”
白德古闻言沉默几秒,随后抬头看向隋千虎。
“( -ω? )明白了,我去火车站调出站口监控,确认管中窥有坐过火车。”
目送隋千虎离去,白德古侧头看向余轻舒。
“有什么好办法定位禁物吗?”
余轻舒摇了摇头“很难,普通能器检测不到。”
“禁物之所以被称为禁物,正是因为其作用原理更接近法则。”
“虽然某些禁物效果与能力相仿,本质上却完全不同。”
“所以咱们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找到它,并且研究出它的杀人机制。”
“在尽可能不触发的情况下,将它毁掉或者暂时封禁。”
“就是说,倘若找到的话,你是否有封禁之法?”
白德古提出疑问,余轻舒轻轻点头。
“倘若是有实体的禁物,我倒是有三根金丝柳,可以将其暂时封禁。”
“回头联系特勤局总部,自然会有专人过来处理。”
“只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画卷会杀死与它接触的人。”
“所以你不弄清它的机制,我不会轻易出手。”
白德古倒是能理解余轻舒的想法,是人就怕死,尤其是怕死的没有意义。
可眼下的问题是,那幅画被带去了哪?
“不行,不能这么等下去,雪花你跟我再去一趟管中窥的小区。”
吴雪花闻言起身,她知道白德古想用逆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