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冼心居然另有打算,咱们差点就被他坑了。”
营地一角,着雍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喝着小啤酒一边开口感叹。
红莲长长叹了口气,心思没在着雍的话上,而是落在怀里的地图上。
既然冼心的身份有问题,那他给的地图便是真的。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有问题?并且决定将墓葬位置先透露给她。
他早就预料到会出事?还是说准备利用墓葬困住下墓的所有人。
这个可能性很高,地脉无法轻易出入,如巴图之辈也不行。
想到此处红莲起身“我去给昭阳发个密信,以免她带人卷入进来。”
着雍闻言点头“你放心的去,倘若来人我会替你看着。”
红莲径自离去,原本有些慵懒的着雍警醒了起来,时刻留意周围动静。
一只鸽子被红莲从后备箱取出,之所以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是因为毕力格开启了信号屏蔽。
将地图上画圈的点撕下,卷在鸽子腿上的信筒中。
看着鸽子划破夜色远去,红莲忍不住长出了口气。
营地中间,一张小桌上放着露营灯。
灯光映照周围环境,也照在巴图和毕力格的脸上。
“终日打雁,差点就被雁啄了眼。”
听到巴图感叹,毕力格冷笑一声拿起酒壶对他晃了晃。
“老家伙,这次干完就退休吧,反正你也不缺钱。”
巴图翻了个白眼“我孙子以后不用结婚买房娶媳妇吗?”
“你知道现在一套房子多少钱?你感觉他们长大了会涨到多少钱?”
毕力格翻了个白眼“孙子若如你,早晚会下地。孙子不如你,早晚败家底。”
“你感觉人这一生多少钱够用?百万?千万?一个亿?”
巴图就要开口作答,却听毕力格冷哼一声。
“永远不够!”
“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当你有一百万时,你就想有一千万。”
“当你有一千万时你会想,有一亿的那个人怎么不是我?”
“我用你给我上课?”巴图不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毕力格后面的话。
“饥寒之时思饭衣,保暖又思美娇妻,佳人在怀床上卧,又思出门无马骑。”
“我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道理不懂?只是不想孙子们走我的老路。”
“钱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却可以决定他们未来是否掌握在自己手里。”
毕力格喝了口酒,略微赞同般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打算替他妹妹求情?”
巴图沉默片刻“放了吧,他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看在他没动我孙子的份上,放那丫头一马,反正她已经跌落社会的底层。”
毕力格冷冷一笑“哼,妇人之仁,今日在场的人不少,消息早晚都会走漏。”
“倘若有一日那丫头觉醒异能,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话让巴图有些含糊,一时间不知做何感想。
毕力格拿着酒壶起身“不着急,反正人在咱们手里,你有时间慢慢考虑。”
看着毕力格远去的背影,巴图原本就佝偻的身躯更加佝偻。
“也许,我真的该退休了!”
另一边,金鳞抬手打死脸上一只蚊子,冷冷的目光落在琉璃脸上。
“今晚偷袭取消,另外,你赶紧还我一块车玻璃。”
琉璃发出一串玻璃球碰撞的笑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随手在右前窗上一抹。
一块加厚的玻璃将窗口糊死,厚度足有其它玻璃几倍。
金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和着这换玻璃钱他始终省不下。
目送琉璃离去,金鳞眉头不禁皱起。
毕力格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于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若说之前他们还能分一杯羹,可似毕力格这等贪婪之人,必不会轻易放弃利益。
“偏偏巴图还站到了毕力格那边,那这一趟再留下去就没什么意义。”
想到此处,金鳞不禁向窗外看去,两只车队合二为一,将四个营地彻底圈起。
很明显,毕力格和巴图联合后害怕再有风声走漏,彻底封锁了整个营地。
信号屏蔽器一开,电话打不出去,人更出不去。
“啪嗒~”车内储物盒盖打开,灰色小老鼠探出头颅。
对着金鳞摇了摇头,目光中尽是无奈之色。
得,动物传信也是没戏,关键是他把消息送出去给谁?
想在附近草原上再找来一个势力破局,那除非是找特勤局。
可那是作死的行为,且不说他身份不做好,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坑掉毕力格和巴图?让黑山镇的格局变一变?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问题是怎么保全自己。
就在金鳞陷入沉思时,一只鸽子飞腾而起离开营地。
飞到营地外围时,一支弩箭划破长空,轻易洞穿鸽子身躯。
无辜的鸽子坠落而下,落在了一片杂草当中。
车上的人没有下车打算,管他们想送出去的是什么消息,过一两天都没意义。
鸽落瞬间红莲心生感应,望着鸽子坠落方向咬了咬牙,一口气放了七八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