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躲,身体微动却还是主动迎上前去。
“啪!”剑根抽在老太监脸上,力道虽然不小,可是作用距离更短,打出的效果更轻。
陈明熙自是习过武的,对于老太监的动作变化了若指掌。
知道他是不敢躲,也是不愿躲。
毕竟打在他身,痛在帝心。
此时他挨打挨的越重,回头他那侄儿维护起来恩泽赏赐越隆。
他看似打的是胡汉瞒和老太监,其实打的是他侄儿。
在场明眼人自然知道,所以此时都在一旁看热闹,就想看他能将这事闹多大。
“八王爷手下留情!”
就这时,殿中左侧队伍前一人开口。
众官员齐齐看去,就见老太师潘伟业踏出一步朗声开口。
陈明熙缓缓转身,双目之中凶光隐现。
潘伟业嘴角勾起“看来今日八王火气不小,不过这也实属应该,你却是有监国之责。”
说到这里潘伟业环视一周,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不过,那是先帝赐给你的权利,且需要用亢龙棍来施行。”
“王爷今日着甲带剑上殿已经是大不敬,此时又剑抽大臣,实属不该。”
“就是,承天殿里王爷殴打大臣,本官还是头一回听说!”
“本御史有话直说,似王爷这般鲁莽行为,必须记在小本本上。”
“荒唐,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朝堂内剑抽一品大员!”
潘伟业在朝中势力不小,仅是开口发声,便有一系列的大臣出来说话。
“诸位大人们,你们光说八王爷的不是,可是事出必有因,无缘无故他会抽胡大人?”
熊百斤站出一步,环视一众大臣朗声开口。
“有什么原因熊大人你直接说出来,殿中掌脸便是不该!”
有司农文官跳出来开口,矛头指向熊百斤,却是不敢与八王叫板。
熊百斤虎目环视“八百里加急,古班城被提莫大军围困,诸位大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言一出,殿中一静,所有人登时呈现两种截然不同态度。
“这不可能,提莫刚送小公主过来和亲,后手便围攻古班城,他们脑子有坑是吗?”
“那还等什么,上书陛下要求发兵,解古班城之围!”
文臣主和,武将主战,一时间殿中可就吵了起来。
陈明熙提着长剑走到胡汉瞒面前,右手长剑抬起,后者下意识退了半步。
这个举动让胡汉瞒懊恼,他感觉像是自己屈服了般。
于是乎,他向上进了一步,主动将脖子送到了剑刃前。
“国事家事天下事,我胡汉瞒行事问心不愧依照理法,八王还请还我清白给我交代!”
“交代?!”陈明熙眼见胡汉瞒凑过来的脖子,手中剑刃往前一递。
“噗~”剑刃割开了胡汉瞒脖颈,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脊往下流淌。
大殿之中为之一静,原本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全都吓傻了。
“杀,杀人了!”
有胆小的文官惊呼出声,更多的人则是后退一步,狠怕八王下个目标就是自己。
“这个交代你可还满意!”
说话间八王抽剑一甩,剑脊上殷红鲜血被他甩落殿中地面。
“忠臣死社稷,不惜以命柬。”
“你胡汉瞒既然想当忠臣,那我这个昏聩的八王便替陈家成全你!”
“列位大臣,这天下虽是天下人的天下,却也是我陈家的天下。”
“本王身为王爷,若要臣死,臣可以不死吗?!”
言语铿锵,徘徊殿中,却与在府中和熊百斤的对话完全相反。
不少人瑟缩低头躬身后退,军中众将看的眼眶发热,恨不能与八王一同斩了那些昏聩文官。
陈明熙环视一周,手中长剑一摆,目光落在潘伟业脸上。
“现在,本王要去后宫教训陈家不肖子孙。”
“诸位大臣若是敢来,不妨随我同去一看!”
话罢迈步,龙行虎步直奔内殿而去。
潘伟业下意识退了半步,为路过的陈明熙让出条路来。
“王爷是要做个逆臣?”
二人交错,潘伟业压低声音小声询问。
“太师既然愿为佞臣之首,本王自然要做个逆臣!”
错身而过,潘伟业不禁蹙眉。
因为陈明熙一边走一边口中碎念“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不严,师惰也。”
“一人之师不严,误一人;众人之师不严,误人众;天子之师不严,误一国!”
耳听得陈明熙嘲讽的话语,潘伟业嘴角微抽。
“八王爷,谏分多种,有言谏、身谏、文谏、武谏。”
“这些都不足为道,唯有死谏最能动人心魄,青史留名,不外如是。”
陈明熙闻言脚步一滞,继而提剑转身看向潘伟业。
“你说的对,既然都决定死谏,我何不带几个人一块走。”
“到了那边,下棋都能多换几个臭棋篓。”
眼见陈明熙提剑直奔自己,潘伟业当时便吹胡子瞪眼转身就跑。
“殿前武士,Σ(っ°Д°;)っ快救老夫!陛下,快来救救老臣!”
“(?`⊿′)你跑个六,刚才劝我死谏的不是你?你倒是替我那好大侄挨一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