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处,也称军机房。
距离御书房不远,是内阁大臣要员议论机要军务之处。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皇宫虽是天底下封锁最严的地方,却也难保重要消息的走漏。
而今日,天光大亮之际,军机处外便犹如街边小摊,支起了一张张八仙桌。
众大臣站在一旁,眼见太监一道道上菜,没想到是真的要吃席。
“军机处门口吃席,这在咱们大粥朝还属首次吧!”
“谁说不是,我都看了八遍太阳,还以为它是打西边出来的!”
“你们少说几句风凉话,陛下如今亲文避武这是好事。”
“此言有理,武夫只知厮杀建功,殊不知文治方能天下大同。”
“今日万里无云见青天,说不定就是陛下英明神武的开始。”
“呸呸呸,你想杀头别带上我们,陛下每天都英明神武,今天英明多一点罢了。”
听着周围大臣议论,潘伟业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
八凉八热八大碗,二十四道菜摆的桌子那是满满当当。
二十四,潘伟业光是看这菜数,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尤其是一顿早饭,鸡鸭鱼肉上齐了不说,准备八个拼盘凉菜是要下酒吗。
“太师大人,您看这菜上齐了,陛下的意思是请诸位大人入座用膳。”
老太监走到潘伟业身旁一礼,满脸堆笑慢条斯理的开口。
潘伟业闻言还礼“劳烦海公公,老夫还想多问一句,不知陛下此时身在何处?”
海大贫闻言一笑“陛下此时正在教训熊大人,说是要为诸位大人出口气。”
众文官一听,不少人眉飞色舞,他们早就看熊百斤那厮不顺眼,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诸位大人先吃饱喝足吧,陛下回头还要与诸位议事!”
“送海公公!”
眼见海大贫离开,一群文官躬身行礼。
潘伟业扫了一眼十二张桌子“既然陛下安排老臣主持,那本太师便当仁不让。”
“诸位大人便按照司职品级入座,如同每年的佳节寿宴一般即可。”
众文臣拱手,按照司职不同入座。
礼部的一桌,吏部的一桌,户部的一桌,岁数大的一桌。
别小看上岁数的这桌,太师、太傅、太保、司徒、司马、司空。
就这六个人,加起来得有三百六十五岁往上,却掌管着朝中大半话语。
御书房门外,白德古远远看着军机处门前众文官落座,眸光这才转到熊百斤脸上。
“知道今天为什么罚你吗?”
“?;????为臣殿中先迈左脚!”
白德古翻了个白眼“就冲你这铁憨憨的劲,下次你迈右脚我还得罚你!”
熊百斤闻言低头,心说好家伙,那以后僵尸跳不会罚我去死吧!
“你给我八王叔安排了多少人?”
“重骑一千,轻骑三千,步军万人,都是各地精锐抽调!”
“(?`⊿′)什么?一万四千人?!”
“(っ°Д°;)っ臣知罪,可是陛下,敌军势大,人少了我怕八王一去不回!”
“你这不废话吗,一万四千人太少了,你再从各地军中抽调精锐民夫五万,自带辎重支援八王叔!”
白德古话音落下,熊百斤狐疑仰头。
“陛下,精锐是精锐,民夫是民夫,精锐民夫何解?”
“笨死你就得了,当然是军中的精锐,民夫中的战斗夫。”
“记住,要上马能提枪,下马刀见血,行军赛赤兔,守卫比龟强。”
熊百斤反应了好一会“陛下,那不就是军中精锐吗?!还得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然呢?真送五万民夫去蹭吃蹭喝蹭吃喝?”
四目相对,熊百斤赶紧低头,刚才下意识举动实属逾越。
“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陛下支持八王讨寇?”
“不然呢?朕亲笔刻字的咸鱼宝剑八王叔还背着呢!”
熊百斤闻言长出了口气“那就好,知道陛下心系疆土,臣虽跪心怡。”
白德古俯身,拍了拍熊百斤的肩膀。
“小熊啊,朕今天留你在这大有深意,一会你就明白朕的苦心。”
大有身意?熊百斤闻言一颤,冷汗顺着脑门就流下来了。
“陛下,臣家里还有几个熊女尚未出阁,陛下要是打算换个口味,可以纳一个为妃!”
白德古的右手尬在熊百斤肩头,心说该死的陈道祖,声名远播说的就是他了。
“唉?!潘太师?你怎么了?怎么还倒沫子了?”
“范太傅,你怎么了?怎么还七窍流血了?”
就这时,军机处门口,一众文臣惊立而起。
就见潘伟业此时双眼反白,口鼻之中多有泡沫认出,就似吃了块皂角胰子。
另有几位大臣症状相似,最严重的便是七孔流血。
“坏了,这怕不是中毒了,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