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仁见状暴喝:“弟兄们,我曳落河骑兵自起兵以来,横扫中原,所向披靡。今天岂能让这些回纥崽子小瞧了,有种的男儿跟紧我,曳落河,冲锋!”
“杀!”曳落河骑兵再一次集结,以李归仁为锋矢,向回纥人射来。
如此伤亡还能冲锋?
仆固怀恩很是惊诧,他看出曳落河骑兵已濒临崩溃,是李归仁把他们强行聚拢在一起,是他们现在还能强撑的关键,于是操起长枪,大喝:“随我杀贼!”
仆固怀恩一马当先,直取李归仁。
来得好!李归仁也存了擒贼先擒王的心思,眼神一厉,拍马迎上。
两军再次对冲,仆固怀恩和李归仁作为两军的锋锐,针尖对麦芒地撞在一起。
唰!
两马交错之际,仆固怀恩双手握住长枪,狠狠捅向李归仁胸口,李归仁往后一倒,躲过枪尖,接着长刀一挥,顺着马头划向马尾。
铛,吱——尽管长刀在铠甲上划起一路火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除了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无济于事。
李归仁无奈地怒骂:“妈的,老子回去砸锅卖铁也要给我的战马整套全身甲!”
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两名具装甲骑朝他的战马捅出长枪。
唏律律,战马一声悲鸣,两蹄一软,马头栽向地面。
“操!”
李归仁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翻身,无数碗口粗的铁蹄狠狠踩下。
“将军!”李归仁的亲兵大惊失色,拼死上前救援,好不容易冲到坠马点,地上的李归仁已经瘫做了一滩肉泥。
仆固怀恩见状哈哈大笑:“贼将已死,弟兄们,我们赢啦!”
“杀!杀!杀!”回纥人士气高涨,原本酸麻的手臂凭空又生出一股力量,继续挥舞长枪。
主将战死,剩下的曳落河骑兵再无战意,呼啦一声,曾经纵横中原的铁骑星散溃逃,世间再无曳落河的威名。
仆固怀恩集结剩余铁骑,还有两千五百骑左右。
还能一战,仆固怀恩回头看了一眼唐军中军大旗,发出了整队命令,击溃曳落河骑兵的回纥具装甲骑再一次摆出冲锋阵型,战意直冲安守忠的中军。
“妈的,这怕是世上最强的骑兵了。”
安太清此刻口干舌燥,这道恐怖铁流让他心头升起一股怯意。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安太清回头看了一眼,对皇甫冲惊叫:
“安帅,张通儒也战死了,他的头被李嗣业挑在了枪尖上,我军的前阵已经崩溃了。
安帅,要不我们撤吧,趁他们还没把我们合围,末将率军冲锋,为安帅打出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