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桂平城外,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瞧那人声鼎沸的场面,少说也有五六万人马。
经过一日急行军,赵佗的主力大军终于在临近黄昏时赶到了桂平城下。
区区两三千残兵把守的桂平能挡我大军?
“喊话!”踌躇满志的赵佗对着城头一挥手,立刻有大嗓门的南越将领上前扯着喉咙呼喊:
“渝国的将领听着,我南越国王御驾亲临,十万虎狼之师可以踏平一切宵小,识相的就赶紧投降,吾王仁慈,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胆敢反抗,城破之时定教你碎尸万段!”
郑成功站在城头俯视,虽然万千人马中找不到南越王的踪影,但却悄悄命人把三弓床子弩上弦,然后朝城下大喊:
“南越王在哪,末将有心归降,但求面见大王。”
南越将领戟指大喝:“吾王何等身份,岂会与你相见,要投降便投降,怕死就少耍花招!”
“好吧,看来赵佗没这么笨,他应该是听过三弓床子弩的厉害的。”
郑成功和陈到调侃两句,见诱敌不成,索性破口大骂:
“我怕死?你们大王才怕死吧,缩头乌龟连面都不敢露,有种就来攻城,老子送你们上西天!”
“找死!”远处的赵佗恨恨地看一眼城头,转身回营:“传令三军,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总攻!”
看着南越军如潮水般退去,陈到突然开口:
“南越军军容不整,想必是急行军所致,今晚休息一晚后明日必定会大举攻城,不如今晚给他们一点小惊喜?”
郑成功眼睛一亮:“你是说偷营?”
“是啊,今天辛帅不是把他的猛虎营派来了吗,听说飞虎军四营中猛虎营专攻袭扰刺杀,想必这也是辛帅的想法吧。”
郑成功一拍大腿,恍然道:“嗨,上午码头卸货时,我眼睛就光盯着那最后一百枚轰天雷了,没注意到随行的将士里还有猛虎营的弟兄。怪我怪我,快,快请猛虎营的校尉过来。”
片刻时间,一身黑衣劲装打扮,浑身肌肉虬结的精悍男子来到城头,向郑成功拱手朗声道:
“飞虎军猛虎营校尉陈亮参见郑将军、陈将军,猛虎营五百猛虎,静候将军军令。”
陈亮,字同甫,仰慕辛弃疾的小迷弟,辛弃疾那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就是写给他的。
辛弃疾担任渝国兵部尚书后,这位小迷弟慕名而来,被辛弃疾委以重任。
郑成功点头:“好,陈校尉,早听说猛虎营是飞虎军的王牌主力,擅长袭扰刺杀,今夜月黑风高,可敢偷营?”
陈亮嘿嘿一笑:“郑将军过奖,来之前辛帅就已嘱咐我等听将军指挥,将军放心,别的不说,偷营这事我们还是比较擅长的,听说南越王也在敌营中,我们争取给他送个见面礼。”
“你们有把握刺杀南越王?”郑成功有些不敢相信,“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尽管说!这一百枚轰天雷再分你一半。”
陈亮拱手:“多谢关心,暂时不用帮助,轰天雷还是用来守城的好,我们有科研院研发的震天响,这个虽没什么杀伤力,但体积小、携带方便,且声音奇大,用来袭扰正好。今晚可能会比较热闹,郑将军只需守好城池看戏就行。”
郑成功大喜,狠狠拍了拍陈亮的肩膀:“好好好!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一更天。
数百道人影从桂平城墙的转角处垂索而降,这些人通体黑衣,脸上还涂着黑色花纹,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不到一刻钟,五百猛虎营便在城下集结完毕,陈亮一个呼哨,五百人每十人一组,化整为零,按着事先划定的目标向城外的南越军大营潜行。
城外南越大军有五万余人,五万人的营盘占地宽广,差不多有半个桂平城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