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沉默让老鸨很不开心,心中把苏轼一家问候了一遍,但苏轼做得也并不算太过,花榜最后一名能卖两千两也还算过得去,比去年也没低多少。
当!
“感谢东坡居士的慷慨,”见无人出价,老鸨索性敲响了银锣,随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朝云,我的女儿,你自由了。刚刚东坡居士说了,他赎你没想霸占你,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王朝云先是向看官们致谢,接着向老鸨行礼,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感谢妈妈仁慈放人,女儿的自由身自己会做主。”
说罢王朝云莲步轻移,走下高台登上二楼,走进苏轼的包厢。
苏轼握着王朝云的手,情真意切道:“朝云,你真的自由了,我绝不食言,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就去哪。”
王朝云秀目凝视苏轼,直抒胸臆:“官人,我哪也不去,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好!”
“好一个郎情妾意!”
楼中众人不由得大声叫好。
哼,老鸨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客套话,直接把谢玉英拉到了面前:“各位官人,花榜第六名谢玉英,请出价。”
“我出一千两!”一个看客叫道。
“一千五!”
“两千!”
“两千五!”
······
几轮叫价,谢玉英的赎金来到了四千两,是二楼的一个猥琐老头的报价。
老鸨见没人再加价,笑眯眯地看向柳永:“柳公子,这位王员外出到四千两了,你怎么说?”
柳永一个青楼浪子,平日里哪有什么浮财,今天的茶座票钱还是找朋友借的呢,囊中羞涩的他红着脸道:
“我,我只有一千两现银,但平日作词卖于青楼都是几百上千两,刚那首《鹤冲天》是新词,卖个一千两不算高吧,我现在可以当场再做几首新词卖于你,这样就够了吧。”
老鸨嘿嘿冷笑:“柳公子,你这就说笑了。是,你才高八斗我认,看在这些词的份上,你平日里在各大青楼眠花问柳我们都没收过你钱,让你白吃白睡,但你想用几首词就想换走我的女儿,恕难从命!”
“什么叫白吃白睡,简直有辱斯文,你··你···”柳永气得嘴唇直哆嗦。
唐伯虎见柳永吃瘪,上前为他仗义执言:
“哼,老鸨,我这《春树秋霜图》市价不菲,卖你两千两不算多吧,我再现场为你多画一幅,这赎谢姑娘的钱就够了吧。”
老鸨继续冷笑:“唐解元,你这幅《春树秋霜图》最多作价一千两,而且我只收一幅。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两幅或三幅可就不值这个价了,你画得越多,贬值就越厉害,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懂。”
“你···”唐伯虎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而且你不是要为秋香赎身吗?卖了这幅画,你还有更多的钱吗?如果没钱,那秋香,呵呵···”
“我····”唐伯虎这下彻底无言,看看台上的秋香,只能转头对柳永报以无声的苦笑。
老鸨瞥了两个穷酸秀才一眼,嘴角漏出讥讽,转而环视众人:
“逛青楼得靠钱说话,没钱就别瞎嚷嚷。好了,四千两一次,四千两二次,没人再加价我就敲锣了哟,四千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