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之所以会使眼色,是因为章徵是大夫,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钱的事儿,一般这些都是由药童们去说的。
但章徵可不管这些,他是凭本事吃饭,再说那些药材可都不便宜。
宋清和让大宝小宝留在宁大嫂身边,和宁既明随着章徵离开。
本以为章徵是想当着他们的面把账算一遍才把他们单独带到另一间房的,没想到章徵却问:“二位可知道当初令堂当初是怎么中毒的吗?”
“章大夫为何这样问?”这病都治好了,现在才问。
“不瞒二位,这样的毒实属难见,在下不才,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之前问过宋大夫和王大夫,他们都说在令堂之前并未见过。于是我想着,若是能记录下来,也算是给后人指条路子。”
章大夫自以为说得委婉,其实意思很明显:当初他自信满满地接下这个病人的时候是丝毫没有把握能治好的。
“现在令堂不是挺好的吗.....”章大夫看两人脸色不大好,讪笑道:“其实我之前已经问过了,她说她并不记得是被下毒的,一直以为只是被人打伤了腿,又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才酿下了病根。”
“难道不是吗?”宁既明也是这样以为的。
“依我来看,并非如此,令堂体内的毒并不是即时发作,而是潜伏多年,且并非只有一种毒。”
宋清和难以置信,宁大娘不过是个山村里的妇人,大概还没有踏出过青石镇,怎么会招人这般仇恨,下了这样的毒呢?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下毒的人并不了解毒。”章徵看他们的表情疑惑,确实是不知道有什么擅毒的人能对宁大娘下毒。
因为不了解毒性,分量没有把握好,再加上是慢性毒药,宁大娘并没有立刻感到异样。用毒的人见宁大娘并没反应,就又下了其他的毒。
“其实,说是毒,也不尽然。更像是任意几种带有毒性的‘东西’碰在一起相互作用才有了现在的毒性。”否则章徵是想不到宁大娘能接触到这样的人物,毕竟这样的毒物,作用极大。
“二位回家后也可以多多注意,以防那人再次下毒。”章徵提醒。
“多谢章大夫费心。”
章徵几句话让宁既明和宋清和眉头紧皱,然后自己心情愉快地打起了算盘,“一共是九两七百五十文钱,这是清单二位看看有没有不清楚的。”
清单上边详细记录了宁大娘用过的所有药方,以及对应的价钱。
这些药方宋清和都是记得的,每次她来集草堂看望宁大娘的时候都会询问当下在用的药方,宋大夫也是在场的。
“好的,没问题。”宋清和细细看过。
结了帐,一家人还没急着回村,宁大嫂在收拾包裹,宁既明和宋清和还要出去采买。“大宝小宝,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去买东西啊。”
“要去买东西!”镇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稀奇得很,反正奶奶今天也要跟他们回家了。
四人先去的千丝坊。
“我终于等到你了!”这才踏进千丝坊门槛呢,就听到王怡淼清脆的声音,“你怎么才来啊?”
听她语气熟稔,宋清和还有点恍惚,她们应该还没有这么熟吧。
今天她穿着一身绣着鹅黄色黄槿花的衣裳,急走到宋清和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