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大家都很悠闲，除了宁既明，因为他现在要忙着布置冰窖。

这时候已经很冷了，河里的冰已经结了很厚很结实，宁既明是要把河里的冰转移到冰窖里。

忙活了两天总算是大致弄好了。

要说这个冬天最忙的就是宁既明了，他要打家具，几乎没有一天是闲的下来的。

不过他干起活来还是很有劲的。

这天也是如此，依旧干劲十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宋清和心里纠结了。

那天喝醉后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清和有些记不清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了。

只记得自己好像趴在宁既明的胸口上说什么孩子的。

最后宁既明说什么来着？记不清了，可是她现在也不好意思问，怎么办？

要不要假装喝醉一次？偷偷问他？

宁既明早就注意到了宋清和纠结的表情，猜到是她有些记不清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他心里发笑，面上却不显现，等着看看清和什么时候忍不住了，自己来问他。

宋清和拖拖拉拉地，直到除夕也没有问出口。

今年除夕照旧是在孙家过的。

“今年我东家的生意不算太好，他还愁着呢。”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闲聊嘛

“我想着，要是不行我就回家种地吧，一个人在外边也是孤单得很。”

孙淳上有老下有小，但是这几年每年中秋团圆时节都不能和家人们团聚，有时候过年也得留在店里，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他以前也跟东家提过要回家的事，但是东家舍不得他这个老伙计，又加了工钱，孙淳没顶住诱惑，留下来了。

可是东家的生意渐渐不好了，孙淳就是账房先生，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观察着，觉得东家的买卖可能很难好起来，现在他当然是不好开口说要走得，不过看东家应该要不了多久也会主动要他走了。

“孙大哥的东家做的是布料生意？”宋清和问。

“是啊，寻常布匹和成衣都有，”孙淳突然笑道：“说来好笑，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东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吗？”

“难不成是现在留亭县多了许多同行吗？”

“不是，”孙淳摇摇头，接着道：“是千丝坊。”

“千丝坊？”宋清和问：“青石镇上的那个千丝坊？”

孙淳点点头。

宋清和疑惑，“千丝坊的生意都做到留亭县了吗？”

“已经在千丝坊开了分店。”

这下更让人迷惑了，青石镇本就是留亭县管辖下的小镇，这地方的百姓都不算富裕，能有多少银子花在布庄？

有必要在一个小小的留亭县开两家店吗？

“那个杨掌柜是个能折腾的，几个月前还来过我们布庄，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啊，本来我东家还看不上人家呢，没几个月就被搞到生意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