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田说我是没人教养的,不懂规矩。您是知道的,我爹就那个样,我娘生了我之后,身体没好全就被指使干活,我大哥去的早。现在我这一房没什么人了,劳烦族长您看在我还姓宁,教教我什么是规矩。”
宁族长眉心突突。
刚才听宁既明的话,似乎他的意思是自家人内部的事就自家人解决。
可是现在他也不等把大门关上就劈里啪啦一顿说,声音还丝毫不减,句句话都是在逼迫他这个当族长的。
“先不说别的,大宝小宝出生的时候,整个宁家,没有给过一针一线,现在他为了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向我伸手,这是否就是宁家的规矩?”
宁族长家围墙颇高,不少人不能越过围墙看里面的状况,于是整个大门从下到上挤满了人头。
他黑着脸,看那个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宁成田。
其实宁既明那一甩还真不至于让宁成田伤筋动骨,这就是被吓的。
在宁既明身后的宁守德和赵红是想上去扶的,可是宁族长一个眼刀子过来,迈出去的脚步生生停下了。
“宁既明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家迟迟没有等到宁成田开口。
只见他梗着脖子,僵硬笔直地躺在地上。
赵红哪里见得了自己儿子这个模样。
她推开宁守德拼命扒拉的手,跑到宁成田身边要去扶,竟然没扶起来。
只好蹲在宁成田身边,替他说话。
“族长,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找事。老大他媳妇确实怀孕了,这怀了孕肯定是要吃点好的。这要是在以前,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种上粮食,以后也是要多一个吃饭的人的。”
赵红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是看宁既明他家现在比我家容易一些,就想跟他借一点,等以后可以种地了,那一定是要还回去的。哪里知道他竟然会误会成这样。”
“这一门口的都是证人,你还要对族长说谎吗?”宁既明斜睨一眼。
赵红连哭都忘记了,怯怯地看了宁族长一眼。
宁守德心道,这个没用的婆娘。
随即上前,“族长,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有管好这个不知羞的婆娘,竟然跑到小辈面前讨东西,却不知道这要孝敬什么是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思。您放心,回家我一定好好管教,再没有下次了。”
宁守德对着宁族长点头哈腰。
“别,说清楚了,什么叫做孝敬?你是说我应该孝敬我的侄子吗?”
宁守德想要暗讽,宁既明却给他这个机会。
他早就知道了自家是指望不上别的宁家人了,自然就不怕当众一次又一次地撕破脸。
“哎,你看你,这不是又误会了,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宁守德脸色不变。
“族长在这里呢,他可不会让你受委屈。再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你说说,大家关起门来慢慢解释不好吗?干嘛非要弄得大家都来看我们宁家的笑话?”
不得不说,宁守德这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宁族长的心上。
宁族长最在乎的就是宁家的名声,不管谁对谁错,关起门来说。
被宁守德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倒是这个宁既明颇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虽然他以前对于宁既明和宁景明这两房事有些怜悯的,可这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宁家名誉的理由。
这会儿宁族长看着宁既明,有些不悦。
宁既明琢磨宁族长的脸色变幻,当下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