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又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钱夫人保养良好的双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
这个蠢女人,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扎。
钱夫人却是不是出身富贵人家。
认真说起来,她还担不上一句钱夫人。
她原本不过是一家打铁匠的女儿,上边还有一个姐姐。
最初,钱老爷看上的是她姐姐。
不过,彼时钱老爷已经将近四十了,比她姐姐还要大上二十三岁,刚没了夫人。
姐姐当然是不愿意的,却被父母逼得不得不嫁。
她一开始也是十分同情姐姐的,所以才会常常到钱府看望姐姐。
可是,日子长了,她发现自己不再可怜姐姐,而是嫉妒。
钱家锦衣玉食,那里的生活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望了。
在这样的诱惑下,她也只能选择对不起姐姐了。
这才有了钱永贤的降生。
虽然骂声不少,但是她好歹是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
再后来,姐姐重病,卧床不起,更别提见人了。
就这样,人们渐渐忘了姐姐,只认得她这位钱夫人。
她也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就是钱夫人。
这么多年来,钱老爷子虽然留恋花丛,但是也没在外人面前扯清楚她的身份,而自己在意的,也从来都不是钱老爷子那个人,就当不知道。
平平安安,作威作福地过了这么多年,今天却让这个乡野村妇弄得下不来台。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你家孩子把我儿打得下不了床,你们说说怎么赔吧。”
钱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只是收拾她的孩子,慢慢来。
宋清和自然能感受到来自钱夫人的憎恶和仇恨,却不害怕。
“你说他们打了钱永贤就打了吗?改日你说这青舟县都是你的,莫不是就是你的了?”
“你说什么?”
宋清和继续道:“什么时候打的?在哪里打的?有没有人看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确定就是我家孩子打的你儿子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我儿子亲口说的,就是他们打的。”钱夫人有些烦躁。
“可是,你方才不是还说,你儿子被打的还在昏睡吗?他是怎么亲口告诉你的?”宋清和问。
钱夫人呆愣住了,不过很快又说道:“是刚被送回家的时候,那时他还没有昏过去,是他告诉我的,说完话了才昏过去。”
“你确定?”宋清和有些为难了。
钱夫人冷哼一声,“我当然确定。”
“现在认了吗?”钱夫人看着宋清和眉头紧蹙的样子,当下舒了一口气。
宁怀远着急地朝着宋清和喊:“小婶婶,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也不敢说完。
而孙诚和孙谦根本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