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真相她是能猜个七八成的,就凭方才三个孩子看到她们来的时候,那个慌张又心虚的样子,十之八九就是他们做的。
否则,必定梗着脖子和人家对峙。
宋清和原本想的是,他们三人应该还不至于真让人看见了,就算要教训人,那怎么也该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所以,就打算先把孩子保下来,回家再让宁既明和孙淳教训他们。
毕竟要是落在了钱家的手里,他们可不会手软。
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会有证人。
即便三兄弟看到有证人的时候并没有慌张,应该就是确定他们就是假冒的。
可是看那两个学生信誓旦旦的样子,宋清和还真有点不好笃定了。
正在暗自烦恼,思考对策的时候,虞江居然出现了。
他还是一跛一瘸的,看宁怀远过来扶他,更加着急了。
宋清和没管其他人的眼色,挪了把椅子给虞江坐下。
“你还伤着呢,魏先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还能追究你一次没有行礼不成?”
宋清和先一步拦下虞江行礼的动作。
“您说是吧?魏先生。”宋清和理所应当地看向魏成云。
魏成云望着那一双冷淡的双眸,只轻轻点了点头。
“哎,你刚才说不是他们做的,你是谁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钱夫人本来以为很快这几个人就要落到自己手里,却被人打断了。
一看,不就是一个穷酸的瘸子嘛,怎么什么人都能往学堂里塞人。
“他就是我们学堂里的厨子。”一个同学轻蔑道。
“切,一个厨子也敢出来见人吗?你们是不是分不清谁是主人谁是贱仆?”钱夫人不屑地看着宋清和给虞江搬椅子。
宋清和没搭理她,“虞江,你方才说怀远他们没有打钱永贤对吗?”
虞江点点头。
“昨天下午下了课后,他们三个人都在厨房里帮我的忙。自从受伤后,我做事不太方便,所以,他们常常会过来帮忙。其他同学也是看到过的。”
窗户边上的脑袋热闹地摇晃起来。
“是啊,我也看到过。”
“我有一次吃饭晚了,还看见宁怀远在帮虞江洗碗呢。”
“对,钱永贤也知道的吧,他还说宁怀远他们是眼瞎的狗腿子。”
刚开始钱夫人找上门来的时候,这些学生虽然好奇,但还是正正经经地偷听。
可是这么一会儿了,魏先生肯定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却没有斥责他们。
所以这一个个的愈发大胆起来了,正大光明地看起戏来。
这些话声音可不小,厅中央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虞江继续说道:“所以,我可以为他们作证,他们昨天下了课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虞江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胆怯又坚定地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你个贱人说的话怎么能算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钱夫人又是猛地一拍桌,茶水溅了一桌。
魏成云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桌上抬起,眼皮垂着,不悦地看向被茶水洇湿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