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现宋清和怀孕以来,手上的绣活就被一减再减。
不为别的,就是宋清和的身子不行。
只能吃小半碗粥,再多吃一点儿都要吐。
家里人可谓是想方设法地搜刮美食。
洀城有名的酒楼饭馆,街边的小摊小贩,家里的各种家常菜,总之,不少吃食都让宋清和尝试过了,依旧没什么起色。
“你们别折腾了,我实在吃不下,大夫不是说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些吗?”
宋清和看着一家子为了自己忙里忙外的,有些过意不去。
“怕你身子撑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吃东西的不是?这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没个准数。”宁既明轻声细语地耐心说。
“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本来就是你在受苦受累的,这都是应该的。”
宁既明洗好切好了一盘果子,放在床边。
“你今天不用出去做活儿?”宋清和闻着味道酸酸的,忽然来了胃口。
就着宁既明的手吃了一块,唇齿生津,酸酸甜甜的。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出去。”
宁既明刚知道宋清和有喜的时候是兴奋的,冷静下来后,就是无边的恐慌了。
宋清和的身子一直不算太好,曾经大夫说过要晚两年再要孩子,虽然已经过了不止两年了,但是他总觉得自家娘子身子还是虚弱了一些。
平常家里的补汤不会少,除了孩子们要喝,宋清和她们几个女人家也是没少喝的。
陈玉都说感觉自己愈发精神了,可是宋清和看着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后来宁既明也和被宋清和保胎的大夫聊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宋清和自己郁结于心,难以消除。
宋清和忧思的原因也从潘声那里得知了。
宁既明有了谋划,却不敢对宋清和说,怕她又没完没了地想。
“姑姑,可以喝药了。”孙谣的小短腿艰难地要迈过门槛,还要小心手里的托盘不要摔了。
宁既明立刻起身去接过。
“谣儿,怎么你今天也没去乐坊?”
打今年起,孙谣也跟着宁香巧一起去乐坊学习了,不过她学的是琵琶。
“今日是旬假啊,姑姑,”孙谣趴在床边,一双桃花眼特别乖巧,“小宝姐姐也在家呢。”
乐坊和学堂是一样的,一旬有一日的假。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才喝了药,宁既明便把一粒蜜饯递到她嘴边。
“这药不算苦,还用不着,给谣儿吧。”
宋清和直接把那蜜饯放到她唇边,孙谣才想拒绝,那蜜饯就进了嘴里,“甜不甜?”
“甜。”
“你小宝姐姐呢?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她。”
本来宋清和就总是在屋子里躺着,小宝也要去乐坊,能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这几天几乎都没见过面。
“小宝姐姐在房间里看书。”孙谣嘴里的蜜饯还没咽下去,说起话来黏黏乎乎的。
宋清和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脸蛋,“让她也要歇一歇,别太累了。”
“好。”孙谣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宋清和,“姑姑,我可以摸摸宝宝吗?”
宋清和稍微掀开一点被子,“来。”
孙谣将手轻轻覆在宋清和的小腹上。
“这是弟弟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