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数分钟后奎再度浮上水面时,他后背的脊柱处伸出了十几条藤蔓触手,每条的尖端上都扎着一条尚且还在垂死挣扎的鱼。
他欢天喜地地游到岸边,戳着半死不活的鱼儿的触手,像献宝一样齐齐举到了她的面前。
瑜清婉猛的被一股脑凑到她眼前的十几双充满怨念的死鱼眼盯了个正着,一时嘴角直抽抽,只好语重心长地夸奖了他一番——
抓得很好,下次别再抓了。
这少年目前瞧着还算听话乖顺,但到底是有袭击人类的“前科”在身,瑜清婉寻思若是让他这般闲下去,怕是迟早要闲出问题来。
所谓劳动改造、劳动改造,通过劳动,才能好好改造!
这般想着,她当机立断,决定带领奎一起,捡起她种植灵植灵药的老本行。
在这项劳动中,奎当仁不让地被她安排上了开荒辟地、翻泥松土、引水灌溉、播种修枝等一系列工作。
从奎触手的形态可以判断出,他本就和植物系异兽颇有渊源,于种地一事上,属实是天赋异禀的一把好手,比秋收季节的上门女婿还要好使。
在瑜清婉的亲自教导之下,他以一己之力将所有的灵药灵植田都照料得极好,效率可谓是嘎嘎高。
这倒也算是在无意间投了瑜清婉的所好,一段时间下来,她对奎这个种田小帮手是越来越满意。
奎这边得了她的喜爱,有人心里就开始不是打鼓了。
奈何这奎是个榆木脑袋,无论嫉妒心作祟的小红在他面前如何阴阳怪气、挑拨是非,奎都当是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他一门心思只想把地里的灵植灵药种得更好,多得些瑜清婉的夸奖,才没什么闲工夫跟这小长虫掰扯是非曲直。
当然,他绝不承认其中也有自己口条不顺的重大原因。
小红上蹿下跳忙活了好一阵儿,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当事人根本不为所动。
于是,他干脆转移目标,将矛头对准了另外两个。
这日,翎和鹂将一件由两人连续七天不眠不休,协力制作而出的长裙捧到了瑜清婉的面前。
裙子的样式极其简单,却完美贴合她的身型,且将除了头部和双脚之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妥帖地覆盖了起来。
在自然光线下从不同角度观察,裙子的面料呈现出一种蕴含着极淡七彩光晕的梦幻色泽,入手的触感亦是十分细腻丝滑。
瑜清婉拿着这条裙子在身上比比划划,显然是极为喜欢的。
翎像个专业裁缝一般,为她介绍着衣裙各处设计的原理和作用,鹂则见缝插针地冒出各种夸赞的词语,三人间一派和乐景象。
小红在旁边左瞧右看,即使以他这个对织造之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的眼光看来,那件衣裙也确实完美,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唱衰的地方,急得他好一阵抓耳挠腮。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欲言又止地附在瑜清婉的耳畔低声道:“我听闻蜘蛛精都是从屁股喷出丝线,以此来织造罗网的,他们做出来的这衣裳,该不会也是... ...”
一边说着,他那满含两分嫌弃、三分怀疑、五分难以置信的眼神还在她手中的衣裙上逡巡了一圈。
瑜清婉的身体顿时一僵,感觉手中冰凉丝滑的长裙瞬间变得烫手了起来。
小红的声音虽不大,但哪里能瞒得过两只王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