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书意摸摸鼻尖,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慢条斯理道:“十二点一过得大降温,我们待在车里开空调倒是个办法但是太耗油绝对不行,最好能找个避风雨的地方有足够烧到明天上午的干柴。”
黎钰一脸严肃的看着池书意,池书意也看着他,没有退缩。
车子里安安静静的,简温言突然抬头看了眼路边的指示牌,方向盘一转上了前面一条细小的土路。
最终黎钰叹了口气,转回身子看车窗外。
运气不错,这一带是少见的树林,一开始稀稀疏疏的,再往里面就是茂密的树木了,车子在有路似无路的小路上飞驰而过,饶是吉普这种大越野也被颠得脑袋搅浆糊。
不过很快,周围树林的密度让车子无法再继续前进。
池书意抱着三件军大衣下来,因为衣服摞得太高挡住了视线,被脚下的树枝绊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了刚下车的简温言怀里。
黎钰:“……”
简温言:“……”
池书意:“我真的……不想……一堵墙,撞两次……”
因为脑袋埋在棉衣中声音闷闷小小的。
黎钰从副驾驶那边绕过来,将她扶回来站稳,将三件大棉衣都接过去,一手抱着大衣一手扶在池书意后背往前走去面色如常,语气中带着纵容:“总是笨手笨脚的,摔一下不疼吗?”
池书意有点尴尬,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个总要占人便宜的登徒子,一次一次往人怀里扑,被占便宜的那个还一脸淡定好像被扑的那个不是她一样。
这里好像是一片林场,只有一个小木屋孤零零的在那里,大概是巡林人落脚休息的地方。
小木屋也好过幕天席地的挨冻。
木屋盖得很敷衍,木门歪歪垮垮的虚掩着,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屋里的矮脚桌上落着薄薄一层灰,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小木床,脏兮兮的一张席子皱巴巴的扔在上面,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了。
池书意扇扇灰,打量着矮小的屋子有点担心:“这屋里能生火吗?”
黎钰犹豫,他也不知道,这种地方生火会不会有危险。
“得开窗。”简温言慢慢道。
木窗就是一片木头,从下面往上翻的那种,窗框上顶一截木棍,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能清楚地看见空气中飘荡的细小粉尘。
黎钰往外面看了一眼,阳光明媚,只是感受不到太热烈的温度,这在六月份来说的确很不寻常。
可能是在树林当中的缘故,阳光透下来的不多,微风吹起来带着一股清冷的凉意,黎钰下意识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半了。
池书意注意到黎钰看手表的举动,道:“我们去找些干柴吧,烧一晚的话需要很多的。”
黎钰不放心池书意一个人,道:“囡囡你跟我一起。”
池书意眨眨眼:“可是我得收拾下这里吧。”
“回来再收。”
“哎呀你俩快点去吧!两个人多捡点柴回来,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不会有事的!”池书意把黎钰往外推,“抓紧时间不然后面没火了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