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阴森森的,池书意动了动手指,渐渐恢复了意识。
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冻醒的,不知道自己是躺在什么地方,粗糙硌人不说还直泛冷气,凉丝丝的顺着身体的接触面往骨头缝儿里钻一样。
倏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昏暗,正对上一双金属灰的双瞳。
一下子坐起来,被拉扯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和简温言还有黎钰被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了绑在一起扔在地上,而他们所在的位置……
黎钰还昏迷着,简温言也在地上躺着,绳子的长度不够池书意坐起来,只好挣扎着往简温言跟前蹭了蹭,半倚在他身上才能别别扭扭的坐起来一点,环顾四周。
空间很大,靠墙的角落整整齐齐码着高高的大袋子,里面大概是装着粮食之类的,最底下一层用木板架起来一点避免潮湿,地面是泥土的,难怪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硌得慌。
应该是另一个粮仓。
唯一的光源是从高大的仓库斜顶上开的那扇小小的天窗里透进来的,看天色大概已经是临近黄昏了的样子。
池书意低头看简温言,吐槽:“这人也太不厚道了,下药前‘床上躺一下’,药倒了就扔地上。”
大概是刚醒的缘故,声音哑哑的,她觉得嗓子有点发紧,咳了一声醒醒嗓子。
简温言倒是很平静,池书意觉得只要他想,这点小把戏可能真的没被放在眼里。
他答非所问:“你醒得很快。”
沙哑的声音听得池书意觉得自己的嗓子也痒痒的。
忍不住咳了一声:“你不是也醒的很快?”
简温言就那么躺着打量上方的池书意:“你喝完了,我和黎钰,只喝一口。”
池书意眨眨眼,懵了。
哦对,她喝得茶最多,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才对。
她看看还没有知觉的黎钰,又看看面无表情看自己的简温言,一脸懵逼。
那么问题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简温言见状,还补了一句:“我做过抗药性训练,他,”眼神一指黎钰,“才是正常反应。”
于是她就是那个不正常的吗?
池书意看了眼黎钰,又看向简温言,脸上表情还是有点呆,张了张嘴。
简温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这会儿怎么……”池书意慢吞吞问,“话这么多?”
简温言:“……”
成功看到简温言吃瘪的表情,池书意暗爽。
她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说真的。”
说话间觉得自己的姿势特别不舒服,于是挪了挪,靠在简温言身上半躺着:“咱们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对,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听,我们都是同伴了,对吧,同伴?”
简温言看池书意一副向自己确认的语气,大有你不说我就不继续的表情,只好点头。
池书意满意:“都是同伴了,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确是知道不少东西,在你们看来大概有些神神叨叨,当然我肯定不是有预言能力,只不过恰好知道一些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你看啊——”
被绑着也没办法摊手,于是耸耸肩:“凡是有用的信息我都毫无保留告诉你了,有些事我不说,只是因为没有说的必要,跟我们要做的事情、要活下去的目标没有什么影响,并不是在隐瞒什么东西想害你。”
简温言面色沉静,没什么表示,只是一直认真看着池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