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哼一声,胡师兄忍痛出手,一掌扇了出去,怒极之下,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这一巴掌力道十足也是速度极快,带着一声呼啸,刹那间就到了任无恶脸上,差一点就要落实击中。
可就在那一瞬间,任无恶的头微微后仰,那一巴掌就擦着脸皮过去了,落空了。
因为用力过猛,胡师兄收势不及,身子一晃,差点一个踉跄,也亏了那只脚被死死踩着,他才没有移动分毫。
“这位师兄,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我不是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任无恶无比诧异的说着,眼睛里满是惊讶和不解,那样子要多可气有多可气,别说胡师兄就是他的那三个伙伴也被气炸了。
就听其中一人寒声道“你是哪里的杂役弟子,竟然如此放肆!”
在那人说话时,胡师兄又扇出一巴掌,可又被任无恶轻轻松松躲了过去,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胡师兄越发恼怒,也是更为羞愤,疼痛能忍,这面子可不能丢,又是怒哼一声,又是一巴掌扇了出去,力道更猛速度更快。
任无恶一边躲着一边道“这位师兄言重了,我已经道歉了,这也算放肆?再者说,大家看看这位师兄非要扇我耳光,这是不是有些得理不饶人了,还有就是,这里是春风里,你我都是客人,说什么杂役弟子又有什么意思,诸位说对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不少人大声附和,出声的自然都是些杂役弟子,见到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外门弟子被一个杂役弟子搞得灰头土脸,他们当然心中大爽,大为得意,仿佛任无恶就是他们自己一样。
胡师兄听到竟然还有人大声附和,气得差点吐血,盛怒之下也没了顾忌,右手猛然按向腰间的剑囊,隐隐间就有一声剑鸣响起,他要出剑!
见胡师兄不顾一切就要出剑,之前说话的那人慌忙伸手阻拦,低声道“胡师弟,不可造次。这里是春风里。”说话时他又冷冷看向似笑非笑的任无恶,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无恶微笑道“我叫徐海,是一名修士。”
那人冷哼道“好,我记住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拉着胡师兄和其他二人转身而去,临走时四人不约而同都看了任无恶一眼,那眼神满含愤怒和怨毒,尤其是那个胡师兄,真是恨不得一口将任无恶吞下去。
任无恶居然还笑着朝着他们点点头,并且说道“四位慢走,别忘结账,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后,他又看看四周,然后歉然道“打扰大家的雅兴了,还好没耽误太久,诸位继续别辜负着美酒佳肴。”说完又瞅瞅一直在发呆的周子建,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以只有对方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做事去吧,有机会我们再聊。”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菜,那副轻松淡然的样子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一场热闹很快结束,很多人还觉得意犹未尽,本以为会有好戏上演,哪知道那四个外门弟子竟然忍气吞声的走了,真是怂包!
但他们也知道,那四个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这里的春风里,寻常的打闹只是小麻烦,可要是贸然出剑不管你是谁都要承担应有的责任,而外门弟子可没有那么硬的肩膀,他们可扛不住受不起,因此只能先行离开,等待时机报复,但今晚这四人的面子是彻底丢光了,而且还是被一个杂役弟子干干脆脆,痛痛快快拉了下来,踩在了脚下,真没想到,什么时候连杂役弟子都如此强势霸道,无所顾忌了。
在场的人们里也只有极少数人认得任无恶,但也没料到他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完全是把外门弟子没看在眼里,这也让一些外门弟子甚为恼火,觉得任无恶踩得是胡师兄的脚丫子,打的却是一众外门弟子的脸,这小子太猖狂了!
而其中最最惊讶的人就是云重,今晚他也在场,和几个师兄弟喝酒聊天,见到任无恶时,他甚至都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虽然任无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对云重来说,似乎每次见到这个徐海,就觉得对方变化不小,那那都有变化,气质容貌身形体态等等,最主要的还是修为,他竟然是炼气七层了!这怎么可能?!
不管云重相信不相信,接受不接受,这就是事实,因此他是望着任无恶愣了许久,直到对方回到座位后他才醒过神来。
这时就听身边的一位师弟道“这人就是徐海呀,我听说此人是明珠峰甘长老推荐来的杂役弟子,当杂役弟子时已经是炼气六层,一直都在星星峡做事。这样的修为竟然会甘心当一个杂役,真是有些奇怪。”
另一人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听说此人是不愿意放弃自家门派的传承,才当了杂役弟子,我还听说他和尹剑平关系很好,有这层关系他才能如此的大胆吧!”
听到同伴的议论,云重又忍不住看向远处的任无恶,因为他们相隔甚远,所谓的看就是看看那个方向罢了,虽然没见到对方的样子,可云重心里却浮现出了任无恶的形象,目光闪亮,神情淡然,那潇洒随意的……德行真是太可恶了!
徐海,你真是阴魂不散!
任无恶其实也看到了云重,除了云重还有其他几个熟人,他也没想到今晚会遇到这些人,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果然来春风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阮行等人从他离开到回来期间都是震惊万分,目瞪口呆的状态,许久后他们才惊醒过来,而任无恶已经吃了好几口菜。
见他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阮行几个又是佩服又是担忧,顾老二咽咽口水,涩声道“小徐,你……你可真敢啊!你就不怕……他们在外面等你?”
阮行也道“是啊,小徐,这次你可是惹大祸了,那些都是外门弟子,你……你怎么……唉!”忽然他想到一事,瞪眼道“那个周子建你认识?”
任无恶点点头道“他是我朋友,和我一起来的漱玉剑派。”
阮行等人恍然大悟,脸上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之后阮行又道“可你也太冒失了,一下子得罪了四个外门弟子,这可怎么得了?不行我们快走吧,先回星星峡,我去找晏师叔想办法,兴许会没事。”
阮行也是心里没底,晏春雷能不能帮忙他没数,那四个人有没有靠山他也不知道,万一晏春雷的面子不好使怎么办?唉小徐啊小徐!你就是年轻气盛太冲动,周子建受点委屈其实没什么嘛,他又不是第一次了,可你以后怎么办?咱们就是个杂役啊!怎能和那些人硬刚,咱们刚不起啊!
见他们忧心忡忡,惶恐不安,任无恶笑道“不用着急,这么好菜不吃太可惜了,你们放心,我自有对策,现在别想那么多,该吃吃该喝喝。”说着他还为他们倒上了酒,算是给他们压压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