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前。
千米之高,一道残阳在空中不断散发着血霞的光彩,犹如燎原的火光般,遍布整个乌提卡领,而在那残阳之中,一个黑色身影居站顶端。
他身穿黑色玄罗大衣,脸戴白骨千面之具,
右手执着一把指挥棒,左手高举着一把法杖,黑发长舞,大衣飒烈作响,浑身散发着至今犹如炎阳般不可近身的狂暴气势!
“夺、锐、密……”
他连声数声,法杖轰然下立在地!
只见他身躯周遭,突兀的出现七道朦胧的光影,身形面貌,与他如出一辙。
【去吧…让我…看看能否用这座领土的所有生命!再度制造出更甚过往的乐章!】
在顷刻间,七道光影瞬息间分开,犹如幻影四处飞行而去,而整个乌提卡领,在这刹那间,土石翻裂,轰然炸响!
————
高卢军列舰中央,乌提卡领外围地带。
韦伯斯特看着远处的残阳,双眼微凝,嘴角不自觉的抿紧:“巫王…”
即便是自身对这些存在,内心有些蔑视,但眼下直面这些存在的时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生死不由己。
韦伯斯特呼吸不由变得压抑且急促,他深呼吸一口气,坐立中场,看着各方传讯兵不断跑前跑后,汇报各座军列舰的情况。
“将军,现在各面军列舰上,大校等人时刻准备,是否……”
‘轰——!!!’
“!?”
而就在这一刻,几乎是在各地肆虐的高卢军列舰、各方高卢军伍,在瞬息间听到同样的声音。
地面的碎裂声,空中像是流水一般滑动的音符,以及数个身影在空中腾挪的高速滑动声响。
韦伯斯特看向远处,只见一个血色的投影右手挥舞着指挥棒,缓缓往他们的方向前来。
浑身赤红,穿着朦胧的大衣袍服,若是忽略身上时不时闪过的朦胧光幕,毫无疑问,这就是巫王!
“将军!?”
韦伯斯特看向远处的巫王投影,双眸发寒。
只见那投影浑身赤红,夹杂着天地之间的落霞,无比渗人,它挥舞着指挥棒,往前缓慢踏步,每一踏步,周身数十米的地面都会无端激发起道道风压,将碎石、碎裂的尸骸尽数往上而掀,尽数粉碎糅合,变得犹如混杂的雨幕般。
韦伯斯特深呼吸一口气,道:“装甲部队,第一连队注意,提备武器,准备…”
‘空——!’
一道风压夹杂着锋锐的声响,在顷刻间,遍布百米之地,只见那血色的巫王投影不断往前行走,缓缓抬高右手的指挥棒往下一滑。
‘咔啦咔啦…’
只见军列舰之下,地面碎裂,成群的舌喉傀儡从地面之下爬出,它们畸形无比,浑身怪状,但手臂上的黝黑结构卡在甲板之上,却是力大无穷,在顷刻间撕裂开军列舰底层,往里蜂拥而入!
【高卢…愚蠢的高卢…】
整个乌提卡领,回响着一个夹杂韵味的声音,那声音接续不断,像是嘲讽,又像是一个才人乐师对观众介绍着自己演奏乐曲的高潮部分。
【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面对的是什么吗?】
与之声音伴随的,是密密麻麻的回音缭绕,韦伯斯特脸色冷漠,正待开口,却是突兀的一愣。
【当你们踏步这座国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的下场。】
‘咔啦咔啦…’
只见他原先所在的主舰位置之上,所有驻守外区的士兵、军官、此刻全数双手捂着额头,跪坐在地,仿佛听到某种禁忌之声,浑身颤抖,蜷缩着身躯不知自己。
而就在瞬息之间,某个士兵挣扎着起身,咆哮嘶吼出声,随着那一声嘶吼,他浑身的装甲缝隙之中,夹杂着血沫与发黄的浆液,就像是一件衣服般,直接被爆开!
【成为我的喉舌,成为我的乐曲一部分,成为我的仆从!】
‘hu——!’
“这…这是?”
韦伯斯特望着变成舌喉的士兵,喃喃出口:“这…就是巫王吗?”
‘咔啦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