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提卡领,西北区域。
城墙破败,犹如残缺腐木,伴随着夕阳的残光不断散发出濒临毁灭的暮气。
一座座高卢装甲的碎裂残躯在地上不断散列,残缺不堪的高卢人众,就像是一张张小小的油画,带着腥红、脓黄与腐白,沾染在各处的建筑上。
普莱西德被人背着,看着周边的景象,双眼微凝:“这些人…死的还真是惨。”
“切…”
温迪戈的体质无比优秀,即便是背着一个人,范伦汀娜此刻依旧跟进各方部队,跟着第二支队极速行军。
她盯着各处不断扫视的残缺尸骸,回道:“你们这里杀戮的景象,可不如我们的郑统领。”
“要知道,在北境深处,我们的郑统领可是杀的天昏地暗,将整个北境的邪魔杀的……”
听闻范伦汀娜掰扯几句,普莱西德没好气道:“一句一句郑统领……我们难道就差了?!”
“你们?”
脚下接连踏越几座建筑,范伦汀娜回道:“对了,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
“?”
“为什么你们的那个黑发的帝侯看起来那么的…嗯…”范伦汀娜纠结道:“就是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动物那样?”
“你是说赫尔温尼吧?”
“哦?”范伦汀娜点头道:“对,我觉得她看起来怪怪的,但是喜欢黏着郑统领更让我觉得奇怪。”
一连赶路三天,长空舰上自然也发生了许多事,其中就是某个喜欢黏着郑彬的帝侯。
待人无比‘谦卑’,几个温迪戈看着那低下的姿态,莫名想起来温迪戈山林养育的某种生物。
温迪戈山林里,有着这么一种动物,名为怜兽。
怜兽外形就像一个毛球结构的生物,长宽约三十厘米,两只眸子显得无比呆萌,以微生物为食。
这种动物担惊受怕,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蜷缩在角落里,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土里。
但是这种动物一旦找到某个强大的‘动物’,就会胆子莫名变得大一点。
前提是几个温迪戈得忍受怜兽一直抓着自己不愿松手。
毛球怜兽虽小,但身上的毛发像是细嫩的触条般,无比有力,若是用力拔出,起码得把温迪戈的毛给拔掉一把。
当然后来还是某个憨憨解决的,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大抵是前期(兔兔好可爱)——后期(真香。(物理)))
“真的啊!我跟你讲,你们的那个帝侯,要是离开了郑统领一会就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我看那样子真是吓人…”
范伦汀娜回想起几天前的情景,顿时有些眼角颤抖。
那浑身散发着死寂气场的赫尔温尼,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的模样,若不是某个憨憨跑去一把抱起,带去‘玩’,那堪称生物隔绝气场的帝候,足以膈应百来个温迪戈吃不下饭。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普莱西德双眸一黯,突兀的咬紧银牙,满脸恨恨:“那个巫王…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额…”
范伦汀娜突兀的止住前进的步伐,看着面前堆积的温迪戈众,挤过人群往外走去。
只见前方,两个三米之巨的身影站在前面。
左边一个身影,手拿长刀,鹿头人身,轻甲披挂,露出结实的胸膛,右边的浑身披挂着坚厚的甲胄,左手拿盾,右手持着长枪,望着远处的场景陷入沉思。
贝斯特看向挤过来的范伦汀娜,一脸疑惑:“范伦汀娜,你应该在后面待命。”
“哎,别这么说吗,毕竟我身上有个帝候,她对这些玩意很清楚不是吗?”
范伦汀娜说完,看着前方的视角突兀一愣。
“挖槽?”
她转头看向背上的范伦汀娜,嘴角颤抖道:“你们的巫王有几个?”
只见远处,一座军列舰半数裂开,中间漏出的巨大裂缝,宽约千米之巨,形成一个巨大的空地。
空地之上,数千的黑色投影在地上不断游走,就像是聚会一般,他们彼此双手交缠,脚下舞动着,空气中散发着密实而又粗糙的声音,就像是粘稠的机油滴落地面,无比滞涩,细听下去整个人都有些脑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