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蒂尼姆，皇殿。

听着兽主罗文的接连贬低，郑彬内心莫名一沉。

他的记忆，复苏的只有短短的几个片段，剩下的……就像是断裂的光影般，既摸不到，也看不清晰。

“兽主前辈，你要是只知道这一点事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

听着愿意自己唠叨的人想离开，兽主罗文摇头：“你这娃娃……我也就是随口唠叨……”

“当初的那些人族，将我嫁接在城市之下，然后离开，而后……扭转城匙的机关，沉落下这座伦蒂尼姆，对了，你知道城匙是什么玩意吗？”

郑彬摇头。

兽主罗文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就对了，但是没事，我很愿意给你这样的后辈解惑。”

“是这样，在他们的时代，有一些城师可以操控城市的地下板块，正如现在的伦蒂尼姆，只要我想，我可以控制整个伦蒂尼姆的地陆板块，将其金属围墙尽数升降，要是地底下有嫁接板块，就能一如很多年前，将伦蒂尼姆沉到地底，来应对一些毁灭性的攻势。”

“毁灭性？”

郑彬有些疑惑：“什么样的毁灭性攻势？”

兽主罗文低笑道：“血狱……你可曾见识过，淹没整个世界的天灾？”

“！”

见到郑彬有些发愣的样子，兽主罗文接着道：“那是我处于地底之下，都能感知到的恐怖。”

“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场天灾的洗礼之下，全数毁灭。”

“各种源石簇自地上生出，将整个世界填满，而后……那些人从天上来了。”

郑彬疑惑出声：“是什么人？”

“他们自称是神族，有着宏伟的源技，夺天的造化。”

“在他们的领导下，人族曾经的城市被不断从地下拉起，还有各种种族也从那些人族放置避难的城市被逐一控制……”

“本来吧……应该像是那些神族奴役所有种族的情况，可是在数年之后，很奇怪的，那些种族们都觉醒了源气资质，短短数载就抵达了神族拥有的境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就像现在的世界这样了……”

“所有种族都生存的世界，除了人族。”

“当然，人族已经是过去了，就算有，也在当年的洗礼下尽数死亡了，反倒是你，萨卡兹，你的源气境界，放到神族之内也是少见，说不定……他们还会拉拢你？”

罗文兽主接连道出过去，望着听完一直发愣的郑彬，有些疑惑：“喂，你吓傻了吗？”

“……”

郑彬实在是无法回话。

莫名的泪水，早已堵住他想要开口的心思。

内心的压抑，像是漫长的岁月过往，直直的告诉着他……一个‘老人’。

你的同胞……已经死绝了。

现在的你……

该是什么？

是温迪戈的血狱，还是……一个过去人族的亡灵？

他也不知道。

只是……那种种心绪生出的泪水，实在是让他说不出话。

好在……

他有个血色面具。

谁也……看不出他在哭。

殷红的血色，彻底遮挡住了他的伤悲，无人……能看穿他的真实。

……

费利佩尔斯站在门扉前，有些纠结的来回镀步。

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而他一直在来回的走。

“陛下，不是您进去谈吗？”

坎伯兰在隔壁的房间处理文件，听到房门外一直回响的脚步声，实在忍不住，才走出来。

然而看见来回镀步的费利佩尔斯，他不由惊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