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想起大半个月前，郑彬搂抱着她，转后闭口不言的场景，赫尔温尼有些咧起嘴角，内心窃喜无比。

这个人的性子，大抵是有些别扭腼腆的。

但既然如此……还是一直挂念着她……

是不是心中真的有她？

“赫尔温尼。”

郑彬认真道：“即便我处于外境，也知道你们现在各司其职……你是坐落军事部署的位置，负责管理众多军伍。”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慕尼墨的军伍不会哗变吗？”

“若是有外方的军伍意图挟持你们……只要在这关节点联合排挤你们，就算你们是王境，拥有可以灭杀他们的力量，也难免会落得下乘。”

“届时，莱塔尼亚各方官政……唔？”

郑彬还想说道几句，赫尔温尼抬起手，秀嫩的手指缓缓点在血面之上。

“郑彬……我很高兴，你能为我想到那么多。”

“但我来之前，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我反而希望他们能联合起来，这样……他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赫尔温尼双眸泛着丝丝情意，静静的盯着血面，仿佛透过血面，看到里面郑彬愣神的面容。

“我在这段时间，收编了许多遗民，特殊的人物很多，配合退役的音骑士等人，建立了一个刺杀组织……现在，那些准备闹事的人，他们都被我排好了队，会在接下来的每个时间点不断的消失……”

“你说，这些人的头要不要吊起来，还是将他们的尸骨做成舌喉般的甲躯，示之以众，才能以儆效尤？”

她细声连连着，仿若对着爱人的呓语，但是道出的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旁边的修泽尔闻言更是有些噤若寒蝉。

他内心更加肯定，这个人物的身份。

“如此冷酷无情的人物……毫无疑问，她就是那位帝候，也是我效忠的人物，但是多年前……这个孩子不是这样的啊？”

修泽尔的记忆里，那位黑发的帝候，能带着军伍与阵前冲杀，在背面里却是受到众民爱戴，为人谦和无比……但是现在，这个冷酷的人物是谁？

“郑彬……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是有哪里……还做的不好吗？”

“对了……换做是你，你应该还能做的更好吧？”

赫尔温尼有些疑惑，抬起手想抚摸着血面人的脸，但就在这时，细微的水渍透过面具的缝隙，缓缓滴下。

“嗯？”

“我来晚了……赫尔温尼。”

“对不起。”

赫尔温尼感知腰际间，搂抱越发用力的双手，眸子闪过一丝疲惫与麻木。

“你……没来晚，郑彬，这是我的选择。”

她是这样说的。

但眼内却是再度积蓄起泪水，莫名的想哭。

在很多年前……

她就看明白了。

想要替代巫王，就起码还得有……巫王的手段。

那便是血腥的清洗，高压下的监视所有，掌控所有的视角，进行生杀予夺。

这一点……她不会让普莱西德沾染上丝毫，毕竟她是‘姐姐’。

对这个世界而言，总是率先成长的人，沾染上污浊的血液。

那种种血液，污浊着灵魂，让人空洞，麻木。

但好在……

赫尔温尼遇到了一个血面人。

他能抱着她，为她的经过……感到悲伤，怜惜。

对于她而言，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抱着这样肮脏的她，为其怜惜，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