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乘基会墙之上,广阔的廊道已然是人群涌动。
各方伯爵、 大公位于前沿,眺望着远处犹如一片黑海的军伍之众,不由的陷入震惊之中。
有人望着左边地区的定音军,不由的咂咂嘴,低声赞叹。
“那就是德鲁维特大公的定音军吧,看那架势……怕是乌萨斯盾卫前来,都很难讨得了好处,真不愧是大公……”
另有一方伯爵低笑:“若是德鲁维特大公的定音军伍……犹如乌萨斯的盾卫,那么庞诺顿大公麾下的行音军,马匹疾驰,配合术战者同步冲袭……不比卡西米尔的骑兵差。”
有人不禁言语道:“我倒是在一方舰船上,看到卡西米尔的骑兵,听闻帝候殿下请求卡西米尔临光前来支援……但看起来,并非那位耀阳骑士亲至啊……”
“什么?卡西米尔也有人来了?”
“我倒是听说……”
“……”
在廊道的建筑首端,高耸的顶墙位置,有着一处观瞻的平台。
听风声随流,宛若滔滔海浪,裹挟着兵武声响不断涌动。
恰如千山倒坠,百海滔滔声潮连绵无波。
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人窥见如此军势,都难以绷得住寻常面色。
德鲁维特此刻已然是面色高涨,指着远处自家领地的定音军,大叫道:“看看!这就是我领地的精锐!”
“虽然仅有一万!但绝对有能耐一以当千!”
另一边,庞诺顿望着远处那‘笨重’的军伍,不由道:“定音军虽然防御优秀,但机动能力极差,若是被敌人打消耗战,缺少补给……必然相形见拙,反观我的行音军,三万的军伍,全副武装,随便抽调出千人部队,以锋刀方阵推进,顷刻之间可以推平一座移动城镇!”
“此等能耐……即便是卡西米尔的骑兵精锐当面,我也有能耐与其一较高下!”
“……”
利奥波德站在二者身后,听着二者的攀比,不禁内心腹诽。
“定音军虽然自比盾卫,但要是真遇见乌萨斯的盾卫……绝对会在数波攻势下破灭。”
“在过去……德鲁维特的定音军之所以能击败乌萨斯的盾卫,全然是乌萨斯人无意死斗……想不到倒成了定音军夸夸其谈的噱头。”
利奥波德很是清晰的记得,在高卢战争的尾声,在那位乌萨斯统帅赫拉格的指示下。
数以万计的盾卫不断往前推进,以自杀性的方式,与高卢的装甲不断僵持。
每分每秒……他都能看到乌萨斯的盾卫身死当场。
可在乌萨斯的盾卫方阵前,每一个人望着同胞的尸体,下一瞬再度慷慨赴死……
这种别生忘死的战斗方式……堪称震撼无比。
恐怕只有乌萨斯人才能做到。
利奥波德不由叹气,转头望着那些行音军。
他昔日,曾经是莱塔尼亚建立之初,伴随巫王的元勋。
在过去……他指挥的战争大大小小,已然是计之不清。
所以……当他看到士兵、将领的情况,就大抵知道这些军伍的水分有多少。
在他的视角里,那些骑兵全副武装,肌肉绷紧的提着手中的兵武,但在其身下的马匹,情绪难免有些紧张,装载上马蹄的蹄子不断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声的锐响。
利奥波德见状,又是内心一叹。
“庞诺顿麾下的行音军……大抵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马匹遭遇哄乱的场面,一直保持紧张,若是在方阵的情况下,面对敌人的种种攻势……这些马匹……一旦受惊,就会当场让整只骑兵崩乱……”
“反观卡西米尔的骑兵,在临战的时候,马匹与士卒都是呆如木鸡般,静如死寂,一旦遇见战况,迅如雷霆,方阵能在瞬息间聚集,切割哄乱的战场……这是需要多年培养,才能凝练而出的骑兵精锐……”
“若是卡西米尔临光一脉的骑兵,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会身先士卒的攻入,为后期军伍发动攻势形成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