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泛上点点灰白，此刻，郑彬看着身边依稀带着点呓语的赫尔温尼，目光沉敛，有些摇摆不定。

“你这源气共感的手段……似乎比先前更加厉害了啊？”

一声熟悉的言声，让郑彬缓缓回神，他沉声回道：“我总不会原地踏步，有些进步是正常的。”

“呵……那你，有没有想过……与我们再度深入一点，做到真正的云雨呢？想必你源气共感的最终方式，只有那种了吧？”

“这……”郑彬嘴角抽动，沉声道：“我想……你应该需要休息了，普莱西德。”

普莱西德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看着郑彬左怀里蜷缩起身子的赫尔温尼，目光有些复杂。

“血狱……不……现在，我应该跟赫尔温尼那样，直呼你的名字了。”

“郑彬，你……不打算呆在莱塔尼亚吗？”

“……”

见郑彬沉默，普莱西德继续道：“傍晚你在西南位置的事……还有临光等人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安排了很多……很多事，甚至留下了一棵存续在莱塔尼亚的血树，使得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收留那些感染者……”

“赫尔温尼这个傻姑娘，对你还有所遐想，但是我很清楚……我们是留不住你的。”

“你真想走……我们拦不住你。”

“只是……”普莱西德回过头来，硕大的羊角在软床上微微下陷，她靠过来，头轻轻的蹭着郑彬的脸，有些眷恋不舍：“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现在……别说是她了，我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普莱西德头微微靠着他的脸，不自觉的揽起其手臂，有些疲惫的双眸内，却如一汪清潭般涟漪不已。

“所以……”

“郑彬……你真的不打算不留下吗？”

“……”

郑彬沉默片刻，道：“你该休息了，方才……你们接连与我的源气共感……想必现在，你的身体应该很劳累。”

“哈哈？”普莱西德闻言，却是嘴角不禁咧起，意有所指道：“你这么转移话题……是不是你自己，也不确定要不要走？”

郑彬无奈，叹气一声：“休息吧。”

“好好好……”

普莱西德疲惫的掩上眼角，身体却是缓缓靠到郑彬怀边，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陷入沉睡。

而另一边，赫尔温尼无意识的蜷缩起身躯，往郑彬的左怀里缩去，像是要霸占他半个人般，紧紧靠着他的脸颊，嘶哑的声喉接连传出呜咽般的呓语，一时之间，郑彬左手不自觉的将其揽在怀里。

赫尔温尼身躯微微抖动，而后靠在他的怀上，停止口间的呓语，只有牵连不断，宛若音絮般的呼吸声。

“……”

正是身边佳人相伴，情意足以缠绵世上千万无情生，换做常人，谁能不对此感到欣喜若狂？

然而郑彬总是特殊的。

此刻，他内心只有莫名的难受。

一种自责感，从郑彬的内心缓缓生出，他思绪流转，陷入沉思。

“这样……真的好吗？”

“对她们而言……我只是一个卑鄙的利用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