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凯尔希看着人众的表现,不由双眸凝滞,心中浮现出这二字。
这段时间,她并未时时刻刻都出现在博士身旁,自然不知道,博士早已将那记忆间所带来的习惯,对上这些感染者!
怎样的领袖,才能让人感到信服?
那必须是一个全能,为了人众的安定,为了往一个目标进击不断出力的人杰!
那深深刻在骨髓的习惯,哪怕是记忆全无,也让博士无意识的对着追随自己的人,散发出令人崇敬的光彩。
当下……
这片光彩回应着他的孤独,散发出点点余光,与其辉映而出!
“凯尔希勋爵,我想您应该没有意见吧?”
鲁托邦看着前人呆滞的神色,不由语气微沉:“恕我直言……勋爵,我们追随的人,是博士。”
“我们希望他能在接下来的去路……有着我们的身影。”
“……”
凯尔希嘴间微微吸气,转瞬间,已是神色恢复平静起来。
“你们想要跟着他,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是眼下,我们没有可以容载着你们的设备,你们难道要徒步到卡兹戴尔?”
“我先提醒一下你们……卡兹戴尔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国家。”
“……”
鲁托邦点点头,低声呢喃。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我们都知道。”
但是。
是谁的身影……在他们苦痛绝望的时候,接近过来?
带走他们的苦痛,甚至让他们恢复过往……曾经为战士的荣耀?
一切的一切,不必多言。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集聚的数名感染者头目,道:“巴鲁斯……沃尔玛,荒城里面是不是有一座运输舰来着?”
……
天明。
微光复烟,似是浑浊的水花间流动的游虾,既是涟漪,又是模糊。
“……”
“你醒了。”
床头前,凯尔希端着一杯水静静的放到他桌前,语气古怪:“你知道那些感染者……现在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吗?”
“他们是要跟着我……对吗?”
“嗯?”
凯尔希皱了皱眉,疑惑不已:“你……知道?”
她不由的想起,昨夜这个老头昏睡的模样,那种情况……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感知周遭的情况,更遑论是听从声音了!
“我猜的。”
博士应了一声,端过水,缓缓饮下。
‘啪。’
他将水杯放到床桌旁,一把起身。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