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琳。
这个称呼,在华法琳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喊她。
血魔王主,德罗笛捷尔。
也是她的哥哥。
“……”
躲不掉了。
她低叹一声,将挤在身前的衣物推开,正想起身,却被头上的桌板撞了个严严实实!
“啊!!好痛!”
“……”
德罗笛捷尔看着桌底下硬生生挤出身子的华法琳,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这个阔别许久的妹妹想法,唯一知道的……
就是她比以前脑子要更加不灵光了些。
笨的不行。
“法琳,跟我回去。”
“不回!”
华法琳捂着有些发肿的头,双眼因为头部发撞的伤势,有些发红泛泪。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言道:“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离开王庭的。”
“……”
血魔王庭本身,不过是皇首心生仁慈所留下的末流,德罗笛捷尔作为上代血魔王主的子嗣,接任王庭的瞬间,就明白了皇首的命令,即为绝对。
他们这一支倚靠杀戮,血液供养的王庭,在皇首眼里,实际上是很危险的族群,只要其有任何反逆的心思,整个血魔王庭,就会在皇首的命令下,彻底泯灭。
为此,德罗笛捷尔让自己,让自己所追随的血魔族群,成为皇首手底下最为疯狂的獠牙,对着所有意图针对卡兹戴尔的敌人,送上绝望的死亡恐惧。
当今,没有任何一个萨卡兹听闻血魔王庭,不会心生胆颤,只因血魔在萨卡兹的耳中,全然是皇庭走狗,嗜血杀戮的疯狂族群。
但是——
那全然是为了自保。
如今,皇首身死,压在德罗笛捷尔心里的大山轰然消失,他这时才想起多年前,与自己分开的华法琳。
虽然是华法琳对血魔王庭心生不满,故而设法逃离,可作为他的妹妹,没有他间接的指示下,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离开血魔王庭?
更别说……来的是特雷西斯手底下的安置区域,大皇女西娅的身边。
这是整个卡兹戴尔……最为安全的地方。
诸般思绪,在脑海接连闪过,德罗笛捷尔双眸微敛,缓缓道。
“法琳……特蕾西娅有一个计划。”
“这里,巴别塔……接下来,会成为与王庭众决裂的一个发起点。”
“换句话来讲,这里很危险。”
“啊?”
然而华法琳听着他的话语,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在说什么?”
对于一个专门窝在实验室里,研究材料,再接连不停给感染者抑制源石发展,每天忙的走不开的血魔而言,想要让其明白当下波及整个卡兹戴尔的大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德罗笛捷尔没有理会她的疑惑,继续道:“巴别塔,西娅,你们的西娅殿下,与特蕾西娅相貌一致的那位殿下。”
“接下来……她就是‘特蕾西娅’。”
“同样的,你们这里部署的人员……实力羸弱,在后来,更会被一些慕名而来的部族、雇佣兵所集聚,面对……因为导致皇首被杀死,进而暴怒的王庭众族,以及一直以来,受恩于陛下的各个部族。”
“巫妖、石像魔、包括那些没有心智的吸魂鬼……数不胜数,总而言之……”
“巴别塔最终会毁灭,而‘特蕾西娅’的死亡,会让剩下的所有萨卡兹,意见达成一致的和平。”
“啊……”
听着前人接连的话语,华法琳只觉大脑一空。
她只觉好像是很大很大,很危险很危险的事情已经发生,而她……竟是还全然不知!
“你再跟我讲明白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华法琳还是不明白,她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唉。”
德罗笛捷尔叹了口气,复杂道:“我觉得……我已经讲的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