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王玉娇笑了笑，“说起来他还有个老婆……唉，每条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或许会更好，或许会更差，武南金，一路走好。”一边说着，手指扣动手中的枪，却被木辞晚挡住了。

“想起来你的异能杀不死他，还是我来吧。”木辞晚说着，水流以柔和的姿态在丧尸挣扎时毫不留情地穿过它的大脑。

“这只是一副躯壳，或许晶核你们要留着做纪念？”

水流包裹着晶核，丧尸在失去晶核的一瞬间瘫软下来，木辞晚将晶核取出来递给几人。

王玉娇摇头，“你留着吧，我们就是感叹一下，其实也大概猜到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木辞晚的功劳，他们肯定不能收。

从武南金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是敌人，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现在他不再是武南金，而是丧尸，不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可以把它埋起来吗？”

王玉娇沉着眸子问。

“我无所谓，或许你们想把他们夫妻俩合葬。”木辞晚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昨天我和辞暮遇见一个普通女性的尸体，可能是他的妻子。”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管，也不知道被丧尸吃掉没有。

应该没有，丧尸都被控制了。

“真的？麻烦你带我们过去看一眼。”

相较于三人的沉重，木辞晚表现得实在太过轻松，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谁也不敢不满，也没有不满。

他们知道，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所以只是沉默。

一直到看见女人的尸体，男人的眼角才落了一滴泪出来。

终究是战友，那么多年了，现在看着他们尸首异处，怎么能不难过。

木辞晚默默退到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上前打扰。

她虽然没有和他们一样的感情，却也知道，有些空间该留给他们，有些情感也是值得尊重的。

所以她沉默着跟着几人将两人埋葬在一起，早上灰蒙蒙的天已经彻底被乌云覆盖，还没有下雨，但是看着着实有些压抑，天色愈发暗沉。

回去的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木辞晚总觉得他们一开口就会带着哭腔。

她大概明白几人为什么会对着一个选择离开的朋友离世悲痛欲绝，或许是怀念过往，或许是哀恸现在，有些事情回不去，有些事情还在进行。

无法比较，她最在乎的人不会为了别人离她而去，但是会离她而去。

所以她缄默着。

一进城，天上的雨就淅淅沥沥落了下来，很难想象昨天晚上的月亮还又圆又亮。

一个让人畏惧的丧尸最后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前面都在木辞晚的预估之中，除了是熟人这件事情，但也没什么影响。

让几人直接将她放在进城不远处的地方，她索性走在雨中，慢慢朝秋辞暮所在的方向走去

雨水不曾接触她分毫，总在即将触碰时阻隔又无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