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河却并不意外,他点了点道:“大家要小心,特别是脚下。”
眼见中招少了一人,众人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接下来果然小心了很多,并一连挑破了两三道类似的陷阱。
而当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回头看时,却是队伍末端的一人,竟被一只兽牙利剑横向贯穿了双耳,瘫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挑破了陷阱了么?”刑天河暗自心惊。
而就在此时,他就见身旁的泥沼中,忽然又伸出了十几只箭头,然后急速的激发了出来。
“小心有箭!”
话音未落,那利箭便已经射到了一众弟子的身前,几名修为较高的长老连忙挥动自己的兵器将其打落,但是几名修为稍浅的弟子,还是没有能躲过这猝然一击,又是三四人被射倒在地。
状况连出,众弟子中便不免产生了一阵骚动,刑天河怕不得不连忙厉声喝止。
刑基见状道:“爹,我前几日潜入之时,还没有这么多机关,一定是这两天才装上的。”
随即,一名叫做刘晨风的长老沉声道:“宗主师兄,凌东这小子是判定我们会走旧道,故意设计了大量的陷阱在这里,虽然奈何不了高手,但是不断击杀普通弟子,也会搅乱我们的军心,不如,还是回头按地图走吧。”
回头走,就等于是承认判断失误,不但会让众弟子的气势为之一泄,还会让那些来观礼的土匪们看笑话。可是再往前走,如果不断的有人被击杀,这种对士气的伤害也不可估量。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等过了泥沼,却只见大批的观礼群众正集中在寒潭便等着渡过。而那些好事之人一见他们从地图方位过来,顿时又是一阵的聒噪,听得刑天河等人心头火起。他这时不禁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已经落入了凌东的局中。即便是邀请来的这些人,也是这局中的一部分。
寒潭边,同样没有凌东的人出现。但是却在渡口处打起了一面巨幅横幅:热烈欢迎各界同道好友莅临玄火宗立宗暨水阴宗宗主接任大典。
而横幅之下,居然又是一座小方桌,这次摆的却是渡船使用说明,简要说明了这种只能载重四五人的小船的操作要点。
“凌东这是搞什么鬼?”刑天河眉头紧锁,远远的湖心的小岛上望去,却只见在大殿的正门处,又有大幅的横幅在那里挂着。另外,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吊在上面。有些先行渡过的观礼人员似乎正在那下面指指戳戳。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刑天河只觉心中一阵不安,但既然那么多人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有理由在这里被吓住。于是等有渡船空出来,他便和几名长老和得意弟子先行乘了上去。
等到离小岛越来越近,他的心也顿时揪了起来。因为凭借他的目力,他已经看清楚了那横幅上写的字:血祭水阴宗诸位先人。
而当他看清楚横幅下方吊的东西时,更是心中猛然一震:“胡师兄!”
原来,那正是被凌东千里秒杀,火速带回来的胡正的人头。
“怎么可能?胡师兄不是在厚土宗坐镇么?怎么会被凌东杀了?怎么厚土宗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说话的是刘晨风。
刑天河瞬间眉头一皱,便立即想起了尚晓红所说的话:不禁暗自忖道:“尚坤受了点惊吓,难道说,指的就是这件事?他既然知道胡正被杀,居然敢不报告给我,难道他也有异心了吗?”想到这儿,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锐金宗弟子,果然都是一脸的惊愕,于是他忍不住心中一阵寒意:“凌东这一招果然歹毒,这是在打击我的军心啊。”
船还没到岛上,刑基便忽然飞身而去,手中的覆水无形剑激射而出,顿时便将那悬挂人头的绳子切断,并将人头收了下来。同时随手一扯,便将那条横幅扯落。
谁知道他一扯横幅,后面却被扯下来了一副写得歪歪斜斜的对联,上联是:刑天河老贼杀我门人弟子恶贯满盈,下联是:水阴宗大殿屠尽锐金徒众血祭亡魂。
对联是用朱砂写的,虽然对仗什么的根本没有,但是那一份血腥杀气,还是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