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心里求神拜佛的碎碎念着,这家伙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就不应该一大早过来拍马屁。
现在可倒好,方总的火气千万不要撒到我身上。
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禁不住您老人家雷霆一怒。
方士杰原本方方正正的脸,因为极度愤怒,肌肉变得狰狞扭曲。
“天雷动力,李晓峰,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亲自过来,原本是想着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敢主动拒绝谈判,难道真以为,没有了天雷动力这个客户,洪州冶金的镍和钴,就卖不出去了吗………”
孙卫东眼珠子转了转。
他心里清楚。
方总嘴上不在乎,心里却是怕的。
洪州冶金是国企。
凭借得天独厚的条件,垄断了国内八成的金属镍市场,和半数的金属钴市场。
这两种稀有金属的价值虽然高,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能用到这两种原材料的企业不多。
公司每年卖给天雷动力的镍和钴,占了总利润的一半以上。
方士杰上任之后,定下了敲打天雷动力的方略。
一方面,他是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方士益和侄子方瑞出气。
另一方面,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初来乍到,想要尽快在洪州冶金站稳脚跟,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倒霉蛋立威。
杀一只猴子,其他的鸡也会老老实实的了。
这,有利于他更快确立自己的地位。
天雷动力,就是方士杰选定的,那只倒霉猴子。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敲打天雷动力可以。
真要是断绝合作,那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儿。
没有了天雷动力这个最重要的客户,洪州冶金的收入,必定会断崖式下跌。
方士杰来上任之前,可是跟上头立下了军令状的。
半年之内,不能令洪州冶金的利润翻一番,这个责任他背不起。
有了这种压力,方士杰才会迫不及待的,拿天雷动力开刀。
在他想来,洪州冶金手里握着国内绝大多数的金属镍金属钴资源。
对方就算不满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敢撕破脸。
万万没想到。
天雷动力居然真的选择了正面硬刚,宁可两败俱伤,也绝不妥协。
这让方士杰出离了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想不通。
按照常理来说,天雷动力的反应,绝不应该是这样。
那位老总李晓峰的性格,自己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
这个性格油滑的人,做不出这种一排两散的事情来。
除非,他找到了另一个能满足天雷动力生产需要的供货商。
想到这种可能,方士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真是这样的话,洪州冶金可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公司搞成这样,自己也难辞其咎。
最好的结果,就是撤.职查办,滚回家去哄孩子。
如果上头认真追究起来,说不定他有进苦窑,跟侄子方瑞团聚的可能。
不,不行。
绝不能让自己设想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