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间章,二合一,明天第五卷)
第二月亮已经降临废土星一个半月了,现在玩家们现世的日常就是每天检查照明,然后处理偶尔蹦出来的侵蚀者,在有光亮的城市束手束脚的活动,基本放弃了荒野的探索。
版本时间过长让论坛上骂声一片,不管是真玩家还是云玩家都在声讨开发商,说运营毫无人性,这是在牺牲玩家们的游戏体验在做玩家心态压力测试。
但骂归骂,资格发放的时候依旧是舔声一片,吐槽了几个帖子的真玩家在碰上有云玩家说“不玩把资格放出来”的时候,还是会默默闭嘴,直接走人。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只要暖风温泉一天不倒闭,这个游戏头盔就不可能从我头上摘下去!
当然,除了抱怨,深度体验游戏的玩家也有很多,随着沈明伟力的增长,血肉照明道具的数量也在猛增,不少富裕的散人玩家们已经拥有专属于自己的血肉烛台或者血肉火把了。
再加上各个城市总有些应对措施,所以,城市体验派的玩家并没有丧失多少乐趣,甚至有种末世求生的刺激感。
论坛上也一度出现了许多各个城市生活日常的记录帖,其中最有热度的,当属一位叫做不洒一滴酒的玩家所记录的《裂影城往事》。
...
裂影城往事
(发表于三天前)
这里又是熟悉的老酒时间,老朋友们可能对这段标准开头嗤之以鼻了,但为了照顾新朋友,我还是要啰嗦一会儿。
新朋友们好,我是不洒一滴酒,人称老酒,是常年混迹于游戏论坛的老混子,每一个剧情丰富的游戏中都能看到我的身影,专注于做游戏文化体验和npc故事还原,向观众们讲述一个个不被大众注意的游戏角落故事。
这次要做的故事,大家可能也在标题上看到了,是当前大火的游戏《恩赐》的故事,这也是我第一次做《恩赐》游戏系列,我有信心,将这个系列做个几百期,直到《恩赐》游戏关服!
说起来,恩赐游戏早有耳闻,但由于上一个游戏没有打通,所以直到半个月前才转来预约,但老酒我比较幸运,在预约后的第一周就拿到了封测资格,按照论坛上老哥们统计的批次来说,我算是第12批。
说实话,尽管赞美《恩赐》的论调论坛上已经铺天盖地了,但真当我进入这个游戏时,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这简直不像是一款游戏,倒像是域外文明在地球设备上的投影。
无论什么方面,都当得起“第二人生”四个字。
游戏中的人生,甚至比我现在的人生,都要精彩,因为在恩赐的世界里,我拥有技能。
简单说下我的技能,就我个人而言并没有那么多别的“神奇”想法,体验生活就是我的究极目标,如果能在体验生活的同时喝酒管够,就更好了。
所以在听说喝酒会让人掉线后,我就祈愿了千杯不醉的技能,尽管技能库中的永梦之魇有相同的效果,但不眠不休的游戏方式并不是我想要的。
赞美恩赐,祈愿成功了,主祭赐予的技能叫做酒精豁免,任何带有酒精成分的饮品只能让我微醺,永远不会醉倒,但代价是我无法饮用除去酒精之外的液体了,因为那会让我陷入醉生梦死的混乱状态,严重点直接就干掉线了。
如果在现实生活中,我不会喜欢这个技能,但在游戏里,简直太妙了。
作为一个体验派,在加入游戏后没多久,我就从疏狂手里贷了一笔钱,然后只身前往了游戏中的城市,开启了我的恩赐旅途。
我选择的目的地是裂影城,一座建立在峡谷中的城市,之所以选择这个城市单纯是因为我从未见过峡谷风貌的现代聚集地,而且据说在第二月亮期间,这座城市由于“肉烛邪神”的眷顾,光明更多,危险更低。
感谢大佬们辛勤开荒给我等萌新带来的安逸环境。【跪谢】
说来也巧,我之所以发现了契多里的过去是因为我在裂影城租的房子,恰好是一位裂影军团后代贵族的资产,他的父亲是上一任裂影军团主将的亲卫,而众所周知,上一任裂影军团主将,恰好是契多里的姥爷。
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租出去了,盖因它在的位置很尴尬,在蘑菇街的中间,而蘑菇街恰恰是几个街区内最混乱最吵闹的街道,清一色的娱乐场所让这里无论白天夜晚都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和酒精味儿。
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愿意花大价钱租这么大一间房间,贵且不利于休息。
但对于我而言,简直是天堂,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没有老哥买下这里的房子,碰瓷神教的血肉烛台业务为他们带去了大量的金钱,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在裂影城置业,甚至办公地点都是租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纠结这件事情,唯一纠结的就是,向疏狂贷的款子,在交租金那天,又翻了两番。
我终于发现,人类的本质就是房奴,无论在哪。
也正是因为几十年没有租出去过,房子里的家具和遗留物品还是贵族老爷小时候用的那些东西,在整理这间房子时,我找到了贵族父辈与契多里母亲以及老裂影军团主将的合影。
契多里的母亲叫温迪尔,她的父亲,老裂影军团主将,叫沙罗德,是一位生于裂影城,死于裂影城的100%土着。
而且在主卧的床下,我还找到了沙罗德死前的录像平板,对录像平板。
裂影城的贵族们对记录死亡很是看重,据我打听,他们大多数人,尤其是老一辈人,在死前自己最清醒的时候,会拜托朋友或者亲人给自己录一段完美的谢幕“演讲”,以留给亲朋好友作纪念。
房间中的录像平板,正是沙罗德死前影像的备份,给当时还是沙罗德亲卫的贵族父辈以缅怀。
在这段不长时间的录像里,沙罗德讲述了他的一生,这段内容在隔壁帖子我有搬运,就不在此详述了。
而后,他又向自己的女儿温迪尔和外孙契多里表达了无尽的思念。
也正是这段内容,让我了解到,在沙罗德死时,契多里早已“假死”离开了军团,不知去向。
在视频的最后,沙罗德从端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将一盒信件抱在了怀里,并对着镜头说,这是温迪尔和契多里给他写的信,在他死后,这些信件将与他合葬在一起,以慰藉他凄惨的晚年。
说实话,要不是看视频那天喝了百来瓶酒,我几乎要被感动哭了。
但我也意识到,这些信件里或许有能够深挖的契多里资料。
于是在搞清楚了沙罗德安葬之处后,第二天,我客串了一下摸金校尉,掘了他的坟。
盗墓是个累活儿,尤其是裂影军团曾经的主将,他的墓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军团外不远处的将军墓地中,我花钱摸清了地点,然后拜托会传送的老哥将我送了过去,在开墓的时候,于东南角点了一枚蜡烛。
虽然我带着血肉烛台,已经足够亮了,但这是仪式感,不能省。
然后......
当我把沙罗德的遗物成功取出后,蜡烛被风吹倒,点燃了墓边的野草。
那晚,风不大,却很懂火烧连营,我扑火未果后果断逃窜,第二天,将军墓地化成了一滩焦土。
这件事发生在任何时候,都会被裂影军团调查个彻底,但现在是第二月亮期间,一切皆有可能。
我逃过一劫,避免了被通缉的命运。
在沙罗德的遗物中,我找到了一笔不菲的军团纪念品,以及我想要的线索。
在茫茫多温迪尔写给她父亲的信件中,有一封信件的内容,让我大为震撼。
以下为信件原文:
「
致我最爱的父亲,
今天是我的生日,母亲还在时,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为我亲手锻造一把短击枪,上面刻印着我的年龄,并鼓励我勇敢祝福我快乐。
我永远记得她长眠于城外的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她的手里还握着尚未赠给我的短击枪,但子弹已经嵌在了母亲的心脏里。
父亲啊,又是这一天。
契弗里斯终于真诚的向我展示了他所有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太过沉重,我无法承受。
我无法容忍我的挚爱,竟与逼死母亲的怪物是一样的东西;我无法容忍我身边躺着的,是堕落于黑暗的邪恶;我无法容忍契多里,在知道这一切后居然对不洁产生了向往。
我恐惧。
犹如那天看到母亲倒在地上一般恐惧。
此时此刻,我多想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眷顾可怜的我,庇佑无措的我,指引迷茫的我。
但这一切都是妄想。
深渊,正在吞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