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人很奇怪,吃了酒之后,还特意靠近了三车货,被人呵斥了就退了回去,我对他印象很深。”
手下很确定地说道。
“徐晋光,是他......”杨德才觉得这件事越发复杂了起来,赶紧催促道,“继续说。”
“后半夜,我们通过迷烟迷晕了所有人,就开始对他们搜身,搜出了这份材料信笺,当时韩头略微看了一点,对我说这东西很重要,留不得,让我赶紧连夜送回来给您,让您决定如何处理。”
听到手下如此说,杨德才心里宽慰韩头做事谨慎可靠,可是一想自己的得力助手死了,又是悲伤不已。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到?”二掌柜不悦地问道。
手下顿了顿说道,“我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发现驿站那边火光冲天,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您给我们的任务是搜东西,不是杀人放火,那时候我心里乱极了,又害怕,不敢回去,进城又进不去,于是就奔城外我相好家里去了。”
“这一路狂奔,加上心里恐惧,夜风寒凉,到她家就病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所以来晚了。”
这番话,杨德才是信的,这些人是他精挑细选,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他都摸过底,什么性格他都知道。
“还有别的吗?”二掌柜追问道。
手下摇头道,“没别的了。”忽然,他抬头问道,“韩头他们回来了吗?”
二掌柜和杨德才一阵沉默。
“你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就在牙行里休息一段时间,剩下的事就别管了。”杨德才摆摆手打发了手下。
手下颓然走后,二掌柜跟杨德才陷入了沉默。
“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二掌柜好长时间才说出这番话。
这些人可都是十几年的兄弟,有很深的感情,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精锐,他们一死,很多事情就直接没办法办了,剩下的人只能执行一些监视汇报的事情,相当于断了手脚,只剩下眼鼻了。
杨德才还是沉默着。
二掌柜有些愤恨地说道,“肯定是徐晋光,咱们在县衙监视的人看到过他进出县衙,而且不止一次。”
“是不是他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证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保证贸易线路绝对的通畅!”
杨德才指着茶几上的能捅破天的材料信笺信笺,再三强调道,“你别忘了,我们的职责,更别忘了,我们在这里吃香喝辣,我们的兄弟姐妹可在北边拼命,要是货断了,制造跟不上,会死更多人。”
二掌柜拳头都要捏出血了,最终,只能流下了几滴泪。
杨德才不想被这种悲伤的情绪影响,便将信笺拿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翻开了起来,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
不一会之后,杨德才忽然说道,“不对,怎么缺一张。”
“什么缺一张?”二掌柜一抹泪,连忙上来问道。
“你看这一篇,是二月初七记录的往凤祥钱庄给史明玉汇银子的事情,这句话还没说完呢,跟下一篇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