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存玲认清楚现状,在父亲身体稍微能移动后,就提出自己和父亲离开马家老宅,不参与家产分配,单独出去生活。
马存玲带着病弱的父亲去了南方一个影视基地旁边的农村,她虽然还没有从大学毕业,但她曾经也是受到良好教育,有不错的身手和外貌,很快就在影视城找到了替身演员的工作。
为了多挣一些钱给父亲养身体,常常做一些危险的动作,日子虽然苦累危险,但也能过下去。两年后,马存玲的父亲最终还是走了,走之前,最后对女儿说的是,
“父亲之前都在妄念中,害了我,害了你的母亲,更害了你。
现在我要走了,拖累你这么久,真是对不起你,可,我也怕我若和你母亲一起走了,你就孤零零一个人了,才挣扎到现在。
我的女儿,你已经足够成熟,我也放心了,我要去见你的母亲了。
你回学校吧,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工作了。”
马存玲看着到最后,还带着一丝不舍、又有一丝解脱的父亲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她没有将父亲送回马家的墓园,当初母亲去世,她和父亲离开马家老宅时,就一直将母亲的骨灰带在身边。
现在,正好将父母合葬在这里,这里虽是租的房子,但这里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待了两年的,唯一的家。
马存玲听父亲的话回了学校,休学两年的她,再次进了课堂,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陌生的同学和陌生的人,马存玲觉得这样挺好。
她没有刻意打听穆兰的事情,但她还是知道了穆兰的消息,在法国做交换生。
马存玲申请调系,她选择了法学专业,她这两年,再苦再累,也会压榨出时间看书,其中最多的就是法律专业的书。
她想,自己在一个有着传承的家族中成长,以至于她都觉得自己可以牺牲自己的朋友,完成家族的遗命,完成家族记录下来的一个可笑的神话传说。
想想校长当时和自己说的,自己还真是没有唯物主义科学观,自己当时是真的相信,可以拥有转世的力量,而忘了自己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这两年,帮助自己和父亲的,不是马家的神授使命,不是马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是自己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功夫,只有自己真实掌握的,才是能帮助自己的。
十年后,马存玲已经成为一家知名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这是非常快的速度,她成为专业律师也不过六年时间,周围人都向她祝贺,说她优秀。
马存玲笑着说自己不算优秀,比自己优秀的人多的是。大家都说她太谦虚,马存玲笑笑不再说什么。
她早上才在外交部的网站里看到,穆兰即将被派往北欧,而她在黎国和翻译司所做的事情,也在她的履历中展示。上面写的很简洁,但马存玲知道,穆兰所做的,肯定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