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鑫被唐屹悦抓住了。
“对了,悦哥。其他事情也用不上我们了,北月大哥和顾城哥可以解决了,晚上你陪我去个地方呗!”黎倾鑫眨动着他那双灵动黝黑的眸子说道。
“是觅九麓吧!”唐屹悦揉了揉他的头笑道。
“嗯,悦哥,你怎么猜到的?这也太厉害了。”黎倾鑫拍了拍手,给他鼓了个掌声。
唐屹悦笑着弯了弯腰。
“糖梨,你知道我们回去要多久吗?坐飞机也要大半天了。”唐屹悦明眸皓齿,笑着的时候狭长的眉毛微动,如高山的白雪,洁净无瑕,雪域上的尊者。
“我说的是明晚啦,把你那座驾放在这边,让顾城哥的人藏着开回重庆,咱们坐飞机回去。然后正好赶上一个饭局,约好了的。好吗?后天回家,回去好好感谢石橪和褚乔辉两个哥哥了。”黎倾鑫睫毛煽动,经过这件事落地后,唐屹悦能感觉他好像轻松了许多。
唐屹悦一直没问他当时恢复记忆的时候,把以往的经历又重新过一遍,到底有多苦。当时他只是对唐屹悦说了一句:“唐屹悦,以前的所有事我都想起来了,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唐屹悦当时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任何迟疑,便答应了下来。对于他来说,只要那个人回来了,其他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黎倾鑫看着那个干脆的人,也在心里发誓。“今生能得君心,我又怎能让他输。”
“为夫都听安排。”唐屹悦倾身弯腰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黎倾鑫觍着脸,耳根微红。
秋风扫落叶,前一秒烈阳当空,这一刻雨滴落在他们头顶。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怎么办?”黎倾鑫抬着手替唐屹悦挡着头顶。
“那就一起淋个秋雨,感受自然的洗涤。”唐屹悦把自己的白色外套脱了下来,顶在两个人的头顶。
黎倾鑫看着唐屹悦的动作,嘴角笑了起来。原来浪漫真的不是个人专属,而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浪漫了。
“冷吗?”黎倾鑫上手摸了摸唐屹悦的腰间肉问道。线条紧实的肌肉,因为雨水的原因,有少许的打底衫粘在了上面。
“糖梨……”唐屹悦的声音有些沙哑。
黎倾鑫抬头看着唐屹悦,感觉他有些隐忍。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向下看去。
黎倾鑫第一反应就是抓住自己的衣角,因为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因为没有口袋,所以他紧张地抓住了衣角。
在这之前他从没回应过他什么,而唐屹悦也从没对他做什么越矩的事,只是一心护着他,尽可能顺着他的心思来,生怕一颗棋子落错,满盘皆输,那个时候,他害怕把眼前这个人再次输掉了。
“悦哥,今晚咱们去外面吧!就不去叨扰顾城哥了。”黎倾鑫轻声说道。
唐屹悦心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因为是秋雨,说来就来,很多在旅途的游人只得就近找个旅馆休息。
“汀雨宾馆”几个大大的字贴在门头上,半开半关的玻璃滑门,雨水顺着玻璃花纹滑下。
唐屹悦护着黎倾鑫先进门,随即取掉头顶的衣服跟着进来,他们携带的雨水打湿了红色的“欢迎光临”字样。
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随意的穿着,带着玻璃眼镜盯着手机,似乎看着电视剧。听着门头有动静,眼前的光挡了一半。
她抬起头来,各自扫了他们一眼说道:“还有最后一间,单间配套,大房床。五百,押金两百,住就上楼。”
“住!”黎倾鑫笑着达道。
“先交钱。”女人面无表情道。
唐屹悦从钱包里抽了七百现金递了过去。
“身份证。”女人看着他只给了钱又说道。
唐屹悦的俊眉微蹙,女人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又补上了一句,“入住都必须登记,我们是正规营业。”
唐屹悦看了一眼黎倾鑫,后者点了点头。他才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走吧!”女人把钱收到抽屉锁了起来,便带他们上楼。楼梯有些老化了,他们也是随便找了一个,运气好,刚好还剩一间。
踢踏踢踏的声音,还有些不隔音的其他说话声。
“到了。明天十二点之前都可以住在里面。走的时候把钥匙送来前台,退押金。”女人说完就把钥匙递给了唐屹悦,随即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糖梨,你经常住宾馆吗?”
“嗯,有时在外面办事,住的多,何况家里也没其他人,所以住哪都无所谓。”黎倾鑫跟着说跟着把房间全部转了一圈,顺便把各个角落都扫描了一遍。
开灯关灯。
“糖梨,你这是?”唐屹悦以为黎倾鑫有些无聊。
“悦哥,现在有很多不法分子,悄悄在房间暗处偷装一些监控,使很多入住的人成了受害人。所以我看了看,这间安全。”黎倾鑫一屁股坐在了白净的床上。
厕所的灯也被他开了起来。
“这样子,谁还敢轻易住宾馆。”唐屹悦也跟着坐在他旁边,此刻的坐姿有些慵懒。
“这人嘛,总是喜欢追求新鲜刺激感,就算家里再安全,也不妨那些在外偷吃的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寻求感官精神的最高点,殊不知自己也是那只被人利用的羔羊。”黎倾鑫慢慢向后躺去,看着天花板说道。
唐屹悦也跟着躺了下去。
这家宾馆从外面看,真心不咋的,但是内饰还是不错的,整体装修以粉蓝为基调,冷暖相撞,不古板,又不失格调。为这些暂住的游人提供者服务,缓解视觉和身心疲劳。
“咱糖梨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了。”唐屹悦侧头看着黎倾鑫,眼神极尽温柔。
“悦哥,别打趣我了。先去洗个澡吧,你看你那衣服都脏兮兮的了。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今天为我可沾到那些肮……”
黎倾鑫侧头认真地对着唐屹悦说道。却被后者一个指头挺住了话头。
“嘘!糖梨。”唐屹悦指尖滑动着,从唇边向上,又从额头至眉毛,眼睛,鼻梁,脸颊耳朵至嘴唇。
他像是在画极其了不得的山水画。
温柔珍重,眼里只容得下那到影子。
黎倾鑫的心里像是万只蚂蚁在奔腾,酥酥麻麻,难受极了。
“那几年,每每日思夜想,那个人的轮廓变成了何样?那一具冰冷的躯体,让我如坠深渊。那一张便签纸,犹如会流泪的遗言。我的糖梨,怎么那么狠呢?拿着我的信任,就那样把我丢弃了,还几次三番让我去喜欢别的人。可他知道的,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爱我了,我也是如此啊!”
唐屹悦的一滴泪流在了黎倾鑫的手心,炽烈滚烫。
他再也不矜持了,直接翻身跨坐在唐屹悦的身上,低头弯腰俯身下去,弯弯翘翘地睫毛颤动着,用他的唇部亲吻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那都是爱他的模样。
窗外的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
房间温馨又春意盎然,一片明月星辰照君心。
两个小时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黎倾鑫靠着洗漱台,唐屹悦替他洗着头。洗发露的白色泡沫顺着脖颈滑落,那红痕像朵玫瑰妖艳美丽。
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和自己爱的人相拥在暖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的风吟雨歌。与爱人讲着甜言蜜语,或是过去,可是今天,亦或是你我参与的未来。
“唐屹悦。”黎倾鑫的声音懒懒的,连他搭在唐屹悦腰上的那只手臂都是软的。
“悦哥在!”唐屹悦亲了亲他的额头回道。
“唐屹悦,黎倾鑫好喜欢你,真的好爱你!”
“悦哥知道,一直都知道!”唐屹悦轻抚着他的脸颊,温柔地注视着他。
黎倾鑫闭着眼睛,感受身旁安心的温度。
黎天进去了,他回来了。
有他,心安了。
“悦哥,唱首歌吧,当晚安曲。”
“想听什么?”
“就那首:夏天的风吹过……”黎倾鑫还记起了那年十九岁的生日。
“好。”
“夏天的风吹过,
不经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