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人影带着魔鬼般的气息立在那里。
“是唐先生。”唐阙内心带着雀跃,小声道。
黎倾鑫看着那个人影,竟觉得无尽思念。
唐屹悦握着枪的手有些发抖,手心早已经寖蛮汗液。
他大步走向黎倾鑫,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把黎倾鑫揽在怀里。
温热的躯体告诉他们,彼此是真的存在。
“悦哥。”黎倾鑫此刻好似很委屈。
“糖梨,没事了!这一次,有我在。”唐屹悦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
“唐屹悦?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柯俊霖一时没有想明白。
黎先生?糖梨?难道是他。
柯俊霖像是要把十爷全身上下盯出窟窿来。
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早就?我查过的,怎么这些都没有。黎天怎么是他父亲,难道当初我自己查的那些全是假的,唐屹悦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安追踪器了?”黎倾鑫抬头问道。
“这次可真是冤枉,大老远的,要是真有,你不早就发现了。”唐屹悦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用拇指指腹擦去他眼角的珠泪。
“唐家小子,又见面了。”黎天看着这两人,有些心堵。
“黎老爷子,您真是放得一手好线。这绕了一个大圈子,合着只是想与另一个人合作,您还真是天真。”
唐屹悦一手揽着黎倾鑫,一手的枪支并没有放下。
“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既然你来了,那小子是带不走了,也罢。”黎天的拐杖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处。
“这就完了?”郎虎看着这场面,就这样收场,有些不尽兴。
“那你想怎么样?”黎天转身向着车边而去。随即转头对着柯俊霖道:“好好管着你的人,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柯俊霖没有接话,只是回头看向那道身影。
黎倾鑫感觉目光,看了柯俊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他?”
“你不记得了?”
黎倾鑫摇了摇头。
“那个柯俊霖以前也在重大读书,是高我们一届的学长,曾学法律系,后来毕业考研落榜了,对你……再后来家族因为一些事,就只得如此了。”
唐屹悦满不在乎地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影说道。
“是不是与你也有关系?”黎倾鑫看着唐屹悦的表情问道。
“嗯,对他做事看不顺眼,加上是竞争对手,所以就没能手软。”唐屹悦这句话说得极其认真。
黎倾鑫被他逗笑了。
他这时才转身看着依旧没有动的米昂?威特。
“这个人似乎有些碍眼。”唐屹悦跟着看了过去。
“这个人你别动,是我的。”黎倾鑫对他来了个侧扫腿。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需要我时抱怀里,不需要我时用腿送。”
黎倾鑫看着唐屹悦,没有继续回怼他。刚才他过来时,他就发现唐屹悦握枪的那只手在发抖。
“把他带回去。”黎倾鑫说完就拉着唐屹悦上了车。
“你都不让我与那些人说几句话,到时候怎么交代?”
“交代个屁啊!你能这么快找到我,不就是因为顾城哥,他的人在这边,我早就知道,毕竟以前打过照面。”
唐屹悦看着黎倾鑫的侧脸,怎么才几天不见,这家伙就把自己饿瘦了。
“回去想吃什么,我下厨。”唐屹悦也不解释,直接来了这句。
“你做的都行。”黎倾鑫懒懒地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在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因为高了你会影响他,矮了,他好欺负你。
只有个别人只会在意你飞的途中累不累,好不好。
唐阙从后视镜瞅了两眼,心下松了一口气。
要真是黎先生出了事,他们死不足惜,幸好。
回到庄园已经是凌晨了。
唐屹悦果真到家就下厨,“给你煮面条了,方便快捷,吃了早休息。”
黎倾鑫坐在餐台边,目光一直追随者唐屹悦。
“不给他们做吗?”黎倾鑫看着锅里的面不多。
“他们还想吃面,连保护你都做不好,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唐屹悦看着那三个笔直地站在厨房门口,等着受罚。
“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他们是真心护着我的。”
“别替他们开脱了。你们都先下去,明日来领罚。”
几人应声后赶紧离开了。
“你过来了,家里怎么办?”黎倾鑫看着他问道。
“家里有他们,放心!”唐屹悦捞着面条说道。
“幸好我来了,某个人都哭了。”唐屹悦眼眸弯弯,打趣道。
“谁哭了?那是密歇根湖水带着咸味,晚风吹来浇了眼睛。”
黎倾鑫接过碗,倒着醋回道。
唐屹悦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倒了不少醋进去。
看他换了酱肉辣椒,才开口说道:“糖梨,你酸不酸呢?”
“不酸,我为什么要酸?”黎倾鑫以为问的是他心情。
唐屹悦接过他的碗,把自己那碗拌好的面条递给他。
“就算没有味觉,也不能吃太多调料,你这里的厨师到底会不会做饭?”唐屹悦这句明显有些不开心。
“悦哥,我已经习惯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是假装我什么问题都没有,每样东西不摄入太多,就没人能够有定向对我做什么了。”
唐屹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还是吃这碗吧,我吃它们只是饱腹。”黎倾鑫又把那碗醋加得太多的面条从唐屹悦那里挪了回来。
“糖梨啊,你让我如何是好?我一直没有找到能治好……”
“悦哥,我只是丢了味觉和嗅觉,又不是看不见或者残疾了,对我根本不受影响,你看我都装了那么长时间了,早就如鱼得水。”
“悦哥,说说黎天吧!”
黎倾鑫不想让他老绕着自己找话题。
“黎天?”
“嗯,他说是为了等一个人,我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李勋白。”
“……”
唐屹悦见黎倾鑫眉头微拧,替他捏了捏眉心。
“你还记得那年你在觅九麓兼职吗?你们老板李想离开后,直到你出车祸都没回来过。”
“你说是他?”
“不是,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但具体是不是亲弟弟,这个就有些难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黎倾鑫不是太明白。他与李勋白这个人合作过,但接触并不深。
“你知道我们四大家族在重庆的影响力,又因为特殊原因,分散在各地。
当年除了我们四家,唐家,顾家,北月家,东方家,还有你父亲,牵扯其中。
还有一群人也在这里面,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分散开了。华东,大林,还有一个,这个人最为神秘,只知道他的名号叫飞鱼。”
“李勋白与飞鱼之间有何关系?”
“据说当年李域是中央名将,因为得罪了人,他的妻子林君被人掳走了,最后李域不得不自断退路,本打算以此救她妻子,可是她却自己回来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档案已经不能查了。”
“后来呢?”黎倾鑫以前对这些并没有去查过,因为他只是为了共赢。
“后来,李域和林君再也没出现在公共视野里,一直隐在豫西的某处。反而他的儿子李想开始冒头了。”
“可是,想哥后来不也是只是一个咖啡店的老板?”
“嗯,很多事情我们也还没理清,至于“清钨者”倒是有了眉目,他们就是李勋白的后手。”
唐屹悦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
“悦哥,等这些事处理完了。你最想做什么?”
“你呢?糖梨。”
“我想与自己的爱人归于山林。有一方小院,白日种菜养花,夜里欢星辰,从此不问世事,只要有你就行。”